等钻进去,她感叹了句,“真暖和。”
在冬日跟爱人依偎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没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了。
司乐拱了两下就开始犯困,娄枭都给她气笑了,“哄完娄栎就困了?”
她胡乱比了个“嘘”,“别吵别吵,我睡一下就起来哄你。”
一边嘟囔一边往他怀里拱,哪里是她哄娄枭,分明就是等着被哄。
娄枭看她睡得香,捏住她的鼻子,“我给你攒着。”
不过没攒多久,第二天早上就还了。
司乐是被热醒的,床上热,闷在身上的呼吸热,身上更热。
那熊熊大火简直要把她熏软,熏化了。
身体的一切功能都在麻痹,听觉却敏锐许多,她能听到外面的娄栎正在看新闻,能听到刘姨煎蛋的声音,最多的,还是那种撩人的鼻息,充盈了她的胸口。
又是一个清晨。
又是平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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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街上处处都是新年红。
一年到头有什么事到了这天也都歇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辞旧迎新。
沉寂了许久的娄家公馆在这天焕发了新的生机。
娄时仪跟伍斌负责贴对联,基本就是娄时仪指哪,伍斌贴哪。
秦小桃大着肚子什么都干不了,索性趴在窗边开始寻觅公馆里有没有帅哥。
只是看了没一会儿就被娄锦年扶着去了房间,说是久坐耗神。
剩下没事儿的都围在中间的大桌子边包饺子,简容若跟阿鲲就是其中一员,就是阿鲲力气太大,包的时候直接把饺子捏成饼了,简容若轻声细语的教了几句,他才包好。
地上临时组建的儿童区里,是阿鲲跟容若的一双儿女。
那年简容若生了龙凤胎,许是遗传了阿鲲,他们两个都比同龄人长得大。
此刻他们两个正在为个积木拉锯战,地上还有乱爬的小小桃,嘈杂中,娄栎捂着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司乐正包着饺子,突然听到有人唤她。
“阿乐。”
一抬头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司尔文。
这几年,司尔文比之前黑了些,身体却愈发挺拔,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眼间的郁结终于散去,只剩下了久别重逢的喜悦洒脱。
在司乐看司尔文的时候,司尔文也在看她。
明明已经是当了妈妈的人,可司乐的一颦一笑还是有种明媚灵动,长发落在肩上,毛衣的高领上,一张巴掌大的脸光彩照人,一看就是生活的很好。
司尔文再没什么不甘心的,微笑道,“阿乐,新年快乐。”
听着司尔文温柔的声音,司乐觉得,他好像又变回了自己熟悉的哥哥。
鼻尖一酸,“哥。”
不等她过去,眼前就被挡住,“呦,这不是我大舅子么,好久不见。”
司尔文面对娄枭,没了曾经的敌意,点了点头,“娄二爷,好久不见。”
司乐从娄枭胳膊里钻出来,兴冲冲道,“你还没见过我儿子吧,来,栎栎,你舅舅来了。”
看着跟司乐小时候很像的娄栎,司尔文一颗心柔软无比,他蹲下来,“娄栎你好,我是司尔文,是你的舅舅。”
娄栎很是端详了他一会,伸出了小小的肉爪,严肃道,“舅舅你好,我是娄栎。”
那种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众人,在欢笑声中,久别的尴尬也烟消云散。
……
晚饭时,空了许久的饭厅时隔几年,再次坐满了。
跟从前的勾心斗角暗潮涌动不同,此刻的桌上都是欢声笑语。
娄老爷子的主位坐的是娄枭跟司乐。
娄时仪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身边多了个伍斌。
娄锦年一家人也终于不像从前那样打太极,抱着小小桃冲着秦小桃肚子里的小宝宝打招呼。
酒过三巡,秦佳佳说春晚难看,要给大家演节目,拿着红酒瓶就开了嗓。
韩纵敲着碗边给她助兴,被秦佳佳一个爆头,“被你这么一敲,姑奶奶跟要饭的一样!”
她一清嗓子,“听好了。”
秦佳佳唱了一首《但愿人长久》,在欢庆的氛围下,有种别样的动人。
司乐喝得半醉,靠在娄枭肩膀上跟他讲悄悄话。
只是她醉的太厉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会儿跟他说饺子好好吃,一会儿跟他说今天的对联都是她买的,问他好不好看。
说着说着又扯到了秦小桃身上,问他秦小桃怀的是男孩女孩。不等他回答又开始说起秦佳佳唱歌真好听,韩纵真是赚大发了。
絮絮叨叨半天,司乐终于清醒了几分,歪头看他,带着几分无理取闹的蛮横,“你干嘛不理我,你是不是都没听我在说什么?”
娄枭俯身贴在她耳侧,“宝贝儿,你在说,你很高兴。”
一句话,融化了司乐所有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