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想到这里,又不禁暗道秦瑱此人如此了得,寻找自己必有安排,便是刘备无心,秦瑱也该有其打算才对!
思虑之间,他自是又问秦瑱派人南下是个什么意思。
蒋干心知这太史慈有勇有谋,不可欺瞒,索性将秦瑱的意思全盘拖出。
反正秦瑱这一次也不是坏心思,即便告知了太史慈也没事。
而太史慈一听到刘繇的死讯,便是神色一黯道:
“这么说来,刘正礼已然病逝于豫章郡矣?”
见其如此模样,蒋干心说坏事,急忙劝解道:
“固知将军重义,然则刘正礼之事实属自取其咎,实在与将军无关,还望将军切莫太过感伤!”
听得这话,太史慈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非我感伤,实在是吾与此人有些故交,昔日南下,正欲辅佐此人重整扬州,奈何他顾及虚名,不听吾言,以致败退豫章!”
“吾心知此人定难成事,故率兵于此屯驻。”
“不料此人竟然病困先逝,属实令人唏嘘!”
“若他早听吾言,何至于今日之祸?”
见太史慈不甚伤感,蒋干便道:
“故我主思虑将军于此,难以伸展,有意让将军南下接收刘正礼所部。”
“一则可让将军有展才之处,二则亦可扶正豫章之局!”
太史慈见状,便点了点头道:
“吾已知使君之意,自当从其所愿!”
正如秦瑱预料的一样,若是让他带兵北上投靠,他内心或许还有点芥蒂,可要让他去接受刘繇旧部,他自然是十分愿意。
不过秦瑱少预料了一点,太史慈这人历来是滴水之恩,便要涌泉相报,点头之后,便对蒋干道:
“但使君虽有此意,吾却不能平白领受!”
“先生只管回去告知使君,慈愿归附使君所属。”
“然则让我就此领军南下,却难遂意!”
“因是眼下我军并无多余粮草,难以抵达豫章之地!”
“故吾意先取泾县,占据宛陵,以助使君夺取庐江!”
蒋干听得这话,自是大惊,他对军事不甚精通,却也知道宛陵在东北方向,而豫章却在西南方向。
太史慈这等举动,无异于南辕北辙,当下忙劝道:
“将军岂能如此?既无粮草支用,在下这边回去禀报吾主送来。”
“此去豫章本就遥远,将军若取宛陵,来日回军岂不遥远?”
“再者,将军兵马本就不多,如今取城,若再损伤,日后如何震慑刘正礼所部?”
而他一说罢,却见太史慈起身一笑道:
“吾闻先生之言,可知先生不善军事。”
“须知贵军现在未取庐江,吾便南下,亦只是策应,又有何用!”
“反倒是吾若夺取宛陵,则使君便在南边多一奇兵!”
“来日使君只管率兵南下,吾自北上奇袭,如此两面夹击,刘勋如何抵御?”
“待得庐江入手,吾再南下收归刘繇旧部,却也不迟!”
“至于收拢刘正礼旧部,何须兵马,吾一人便可行事,自也无须空耗粮草!”
“先生只管将我之言告知,使君必然应诺!”
如此说完,他便起身正色道:
“诸将听令,既是我等今日令了使君之任,自当为使君分忧!”
“也不须三日之后,明日即可出兵,与我先取泾县,再夺宛陵!”
众人一听这话,便即纷纷起身领命,当下朝着屋外行去,没给蒋干任何劝解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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