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惊风为了避嫌,特意没过去。
宗肇和沈丞相,一左一右地牵着他的手,将他朝龙椅上送去。
道路两旁跪满了官员和学子,在迎接圣驾时,没有一个敢抬头。
迈上台阶后,沈丞相松开手退下,宗肇却没有松,随后低声问了一句:“怕不怕?”
宗锦澄心中一酸,握宗肇的手更紧了。
可是……他只是不喜欢这个结果,并不代表他怕了。
他知道底下有心思各异的朝臣虎视眈眈,他知道有很多人等着看他一个小孩子闹笑话,可那又怎么样?
权倾朝野的护国公和镇南王是他舅舅,战功赫赫的宗大将军是他养父,得尽民心的太子殿下是他哥哥,掌权办事的文官之首是他兄弟的祖父。
这江山,朕坐得稳。
小少年松开宗肇的手,转身坐下。
“平身。”
新皇的声音从高处而下,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谢皇上。”
所有考生跪坐在蒲团上,等待殿试的开始。
礼部邵侍郎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呈上来道:“皇上,殿试的考题准备了五道,您可在其中选一道,作为本届殿试的考试题目。”
作为主持本届科举的邵侍郎,心里其实慌得要死,但还是要控制着手别抖,免得在殿前失仪。
就在半个月前,他还以为眼前这孩子是喊冤叫屈的秦夜,没想到竟然是宗锦澄,是今日的新皇。
科举的不公由他父皇引起,又由新皇结束。
邵侍郎对这个结果当然是欣喜若狂的,但也惶恐新皇会迁怒曾经不敢反抗强权的他。
然而,小皇帝只看了他一眼,就认真地去看那五道题了。
锦澄越看越皱眉,因为他发现这五道题,重点班全部做过类似的题型。
秋闱结束后的半年,宗肇作为曾经的状元郎,来帮娘一起给他们定下每天要练习的策论题目,题量很大,写到脑子会发蒙,但是真的很有用。
会试押中题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巧合。
可现在他觉得不是,是爹跟娘的教学太强了。
锦澄看向了宗肇。
宗肇问道:“怎么了?”
“没事。”锦澄撇撇嘴,小声说,“是爹跟娘押题太厉害了,我震惊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