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你们先审着,若是他二人执意不言,再来找本王处理。我倒要瞧瞧,他们到底在筹划些什么。”
“是。”王左丞微微颔首。他看不清聂景琛的面容,却只觉隐约有股寒凉之意自背脊升起,一路攀缘上他的颅腔。
他藏在袍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却还是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行礼,“夜已深,臣先告退了。还望太子殿下早些休息,莫要太过疲乏,弄坏了身子。”
待到王丞相走后,聂景琛褪了外袍,缓步走向寝殿。他在寝殿门口停了片刻,方推门进去,将外袍披在架子上。
他循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光,将目光转向床榻。西域的纱幔掩着江南的织锦,层层叠叠落在檀木床榻边,半掩住了其上睡熟的一人。
自柳凝烟成了他的贴身侍女以来,向来也要做些为他暖榻的工作。往日他虽也迟归,但她总是乖乖忍着困意在榻上等着。今夜因为王左丞的突然来访,不觉耽搁了一时半刻,她竟已是踏踏实实睡熟了过去。
聂景琛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榻边掀起窗幔,望着她出神。
她睡熟的侧脸,似乎比平日更像沈余娇一些。
他思来想去不忍打搅,便侧了身子躺卧下来,有意与她隔了些距离。他想着王左丞送来的消息,若单论聂景迟的鲁王身份,能够操纵影卫不假,但按照王左丞的说法,他们瞧见的那些身手矫健、来去如蝙蝠般倏忽不定的影卫,又总有点难以言说的特殊。
无论如何,既然抓住了两个,就总能查出破绽。若是以此要挟沈余娇,或许还能有些意外收获。
接下来,便是请君入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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