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强迫自己看着天花板,“我到时过去。”

江昱珩没有再说什么,他挂了电话。

温凉听到我的要求,先给我做了个检查,确定我已经不出血,而且检查情况良好后才同意我下床出院,但一直在交待,“你不能提重物, 不能摔倒或是做什么剧烈运动,一旦有不适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女人有个妇产科医生的朋友,真是上天给的特殊厚爱。

我点头,温凉看着我不高的情绪,“算了,我还是跟别人调个班吧。”

自从上次她跟人调班出了医疗事故后,她就再也不调班了,今天为我又破了例。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不想她为难。

“这些年我也没少跟你去江家蹭吃蹭喝,江叔叔待我也极好,我去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温凉冲我点头,意思是她调班去江家,不光是想陪着我照顾我。

有她在我身边,我更安心一些,毕竟有什么事能及时处理。

“对了,那个医疗事故的调查结论出来了吗?”我问了温凉。

反正绑架她的那个家属已经进去了。

“出来了,不是我们医生和院方的责任,陶医生已经复职,不过……”温凉顿了一下,“但她调去别的医院了。”

怪不得我在这儿几天都没有见到她,“她调走是因为这次医疗事故吗?”

“嗯,虽然调查结果显示产妇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大众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认为人是死在她的刀下,就是她的责任她的失职,”温凉无奈的摇头,“人言可畏,唾沫星子压死人。”

温凉这是在感叹陶医生,其实也是她自己的感受,这些年她也经历过被家属误解。

“我家凉凉委屈了,”我握住她的手。

她涩然的一笑,“这世上的人,哪有不委屈的。”

是啊,每个人都觉得尝尽了生活的苦,却不知道这世间苦难万般模样,我们所经历的承受的只是极小的一隅。

出殡那天,天下起了小雨,所谓悲天悯人。

我和温凉到了江家,远远的就看到了很多辆车停在路的两侧。

江爸爸混迹半生商场,自然有无数的朋友悼念,我并没觉得奇怪。

江家的门口挂上了白凌,两边也贴了挽联,一股悲凉直击心头。

“你一会进去见了江夫人,一定要控制情绪,激动也不行,”温凉不放心的嘱咐。

我轻轻点头,但内心里很清楚,情绪如果是能控制的,这世上每天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