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猜测问：“是不是这段时间，有意识的？”

秦薇点头，沙哑的声音也因为吃过药汤，缓解了不少，慢慢说道：“嗯，其实，这几年，或者说，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断断续续有意识的，知道身边有人在说话，在救治我，但我没法醒过来，也不能说话。”

“但这几天，意识很清醒，就是，睁不开眼睛。”

秦蓁问：“都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

秦薇顿了一下，然后点头：“都记得的，乖乖，妈妈对不起你……”

秦薇都记得，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一群人伤害，最后掉海，感受那种窒息的滋味。

没想到，再睁眼，女儿已经亭亭玉立，不是当初那个在她怀里撒娇的小不点了。

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是母亲的遗憾。

话还没说完，秦蓁就说：“您没有对不起我，您是一个好妈妈，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您还能保护我，将我藏起来，你是勇敢的妈妈，最好的妈妈。”

秦蓁这么一说，秦薇的眼泪更加不断了。

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你也是最好的女儿。”

秦蓁：“当然呀，因为我有最好的妈妈，最好妈妈当然有最好的女儿了！”

一句话，让秦薇又是哭又是笑的。

呜呜呜，这是什么天使女儿呀！

母女俩虽然隔了十八年不曾见面，秦薇虽然错过了女儿的成长。

但这一刻，母女的心是相通的，好像时间的隔阂，从来不存在一样。

直到，旁边，霍云中实在忍不住了：“咳咳咳！”

他故意咳嗽出声，眼神带着期待，又带着愧疚和害怕：“薇薇，你，你还记得我么？”

霍云中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薇薇的记忆是没有问题的，那必然就会记得当年的事情。

可……她是不是会怪他？

是不是不愿意原谅他？

会不会觉得，他老了？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而他的薇薇，却还是如当年一样。

这一刻，霍云中的心中，产生了十分复杂而矛盾的感受。

他既希望秦薇记得自己，想起自己，念着自己。

又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觉得自己老了，已经配不上秦薇了，是自己害得她遭受伤害，自己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