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笃之仍躺在床上,痴胖身子不停冒着虚汗,突然一道人影闪现在他床头,道:“莫装了,起来吧.”
杜笃之依然纹丝不动,那人影又道:“罢了,不想起,那就永远睡下去吧!”
方才还睡得跟死人一般的杜笃之立刻从床上跳起,蜷缩在床尾,惊恐道:“别,别杀我灭口,我可什么都没说。。。。。”
来人不耐道:“我让你替我寻些女子,品貌倒是其次,只需元阴充沛便好,你倒是好,竟然瞎了眼的招惹红阁十二坊的女子,给我带来一堆麻烦,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我怎么知道他们是红阁的娘们,我都是替你在做事!你就看在我没把你咬出的份上,放过我吧!”杜笃之浑身颤抖。
来人冷哼一声道:“还好你没将我抖出,现在你运气回来了,你只需要将事情推倒孙长机头上来保住我,我自然也会想法保住你。”
“保住我?我还不用死,不会被杀?”杜笃之如捉到救命稻草般,眼中再次闪出光华。
“自然,我会动用我朝中的势力,将死的那些女子都改作贱籍,这样你的罪行就大减了,随便在牢里呆上一段时间避开红阁女子的报复,便可出狱继续快活,当然,只需你听我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在牢中你照样可以养尊处优,至少极乐丹我是不会少了你的。”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丹,声音带着诱惑道:“瞧,这两天我没给你极乐丹,你只能用五石散压抑瘾性,但区区五石散怎能和我极乐丹相比?这两天你过得不好受吧。还是跟往常一样,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这些极乐丹就都是你的,有了它们,在牢中照样可以极乐销魂,明白了吗?”
来人轻轻推开瓶塞,在杜笃之眼前一晃,等待着杜笃之和往常一样,嗅着鼻子,如狗一般的爬过来感谢他的赏赐。
然而,缓缓抬头,露出一抹与那张浮肿虚胖面孔颇不相符的笑意,中气十足道:“是啊,我全都明白了,张守志张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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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张守志?可端法死时,他并没有作案的能力。”灵狐山庄中,胡离眉头一挑,似辩解,又似考较的问道道。
“端法之死却是孙长机所为,但杀害司马真人的凶手却另有其人,莫忘了,我方才所说的所有证据,都只是证明孙长机杀了端法,却明没有实证证明司马承祯亦是他所杀,同样,若以动机推断,因修炼阴丹被司马承祯发觉,进而起了弑师的念头,这个动机套用在上清派其他几位道长身上也一样适用,甚至用在张守志身上更有说服力,只因张守志身上有三大疑点。”
“哦,不知是何疑点?”胡离又问道。
慕紫轩道:“疑点一,自凶案发生以来,张守志就不断指认他人为凶手,似乎比起找出真凶,他更希望早点结束案件。”
胡离道:“人啊,遭逢剧变时,总会惊慌失措,行事少了考虑。”
慕紫轩道:“疑点二,张守志这些时日对其他事都心不在焉,但对女子失踪之事,似是格外上心,自告奋勇的随应飞扬他们查探,而在最后,他上前搀扶中剑倒地的杜如诲,更是恰好给杜笃之做了遮掩,让他有了服下五石散的机会。”
胡离道:“或许是他与杜如诲师兄弟情深,又对杜笃之有着子侄般的爱护,所以对女子失踪的时比较在意,而掩护杜笃之,也可能只是无心之举。”
慕紫轩道:“疑点三,也是最重要的,张守志与李含光本是在争夺下任掌教之位,理应在司马真人死后树立权威,设法执掌权柄,但这些时日,大小事务皆是由李含光发号施令,张守志虽算不上言听计从,但也没拿出与李含光分庭抗礼时的魄力,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比争夺下任掌教之位更重要。”
“或许是他。。。。。罢了,我编不下去了,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胡离无奈摊摊手道:“张守志确实有很大嫌疑。所以,你就布下了第二个局,引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