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刻意拖延时间固然能再恢复些功力,但这同时,我也在恢复功力,况且你师兄李含光也即将赶到,你确定拖延下去会对你有利?”
张守志被道破心机,面上一愠怒,口中道:“那你打算如何?”
“简单,两个选择。”应飞扬伸出一根手指道:“一者,不必再浪费唇舌,咱们大大方方的各自坐下调息,等待任意一方觉得有把握取胜,再来由他出手打破僵局。当然,道长最好拿捏好时间,若调息久了,或许会被赶来的李道长坏了兴致。”
应飞扬竖起第二根手指,“二者,你我都不再拖延,就在此时此刻。速战速决,判生定死!”
一语既出,张守志再度变得惊疑不定,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应飞扬,却越看越觉难以把握。
“他是以虚掩实?还是以实掩虚?是故作姿态让我不敢轻动,还是他消耗的真气和心力并无我预料的多?”。张守志正陷入两难抉择,额上浮起了虚汗,但看到应飞扬轻慢眼神,突得暗骂自己道:“我真是方才被他在天隐剑界中吓破胆子了吗,如今我已恢复五成功体,便是他全然无伤,我也不会败给他,有什么好想的!”
“好,我倒要看你还能有何本事?”不再犹豫,不再掩藏,张守志怒喝一声,已然出手。
“来得好!”应飞扬双目精光一闪,好似对方所做的选择也合乎他的心意,起手扬剑,盈盈如秋水的剑光荡漾而起,直迎张守志而去。
二人真气皆是不足,所以不约而同的舍弃耗费真气的剑气术法,改作最凶险的近身搏斗,应飞扬所使正是破风斩云剑诀,此剑法虽算不上高深,但是他自幼学来的第一部剑法,最为得心应手,如今剑术大进后再度使出,竟有返璞归真之意,诸多体悟尽在这套基础剑招中演绎,来来回回、简简单单的几招,却如同写字绘画中的基础笔法一般,任他随意书写。
而张守志以肉掌迎战,招式颇为阴柔刁钻,最诡异的是掌劲绵细而分散,如将真气炼化成一根根细线般,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
“这就是玄阴天蚕手?司马真人就是丧命于此招之下么?”见对方劲力难缠,应飞扬施展风云缭绕之招护住周身,口上责问道。心中却已是确定,这套上清派仅有的至阴至柔的掌法,传说中只有女子才能练出的招式,在阴丹的纯阴元力催动下竟被使出。
“我若是不是,你相信吗?”张守志口上回应,双掌却是不停,身形越来越快,如鬼似魅,在应飞扬周身踩出八卦道印,而真气更是缠绕,包裹,如同在应飞扬周身结出一道无形的蚕茧。
交手片刻,张守志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故弄玄虚,小子,你力尽了吗?”
应飞扬所耗费的真气不少,而张守志的掌法却是也诡谲难缠,双掌飘忽不定,劲力却如线如麻,应飞扬心知久战不易,长剑劲力陡然收成一线,锐利逼人,随即人剑如一,如破茧化蝶一般,冲破周遭绵密掌劲,直迎张守志。
张守志见剑光临头,双手聚合,做出空手入白刃的架势,心中却早有算计,他方才虽然在天隐剑界中使过掌心雷,但既然那只是虚实幻境,便证明他一日只能用一次的掌心雷,实则还并未在真实世界中使出。真气不足情况下掌心雷虽威力爆减,但只需他以双掌夹住剑刃后再催动,雷劲便能顺着剑刃导向应飞扬体内,定电得他皮焦肉烂。
但就在将触摸到剑刃时,突然眼前一空,应飞扬竟似使用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般,从身前凭空挪移到他身侧。
“是步法,加上遁术!”张守志心头一惊,暗念道,他所猜确实没错,正是应飞扬方才心念一动,使出了姬瑶月所传授的花间游身法。张守志双掌一错,换个方向向身侧击去。
却见应飞扬脚步虚踏,竟有凭空挪移了数尺,转移到了他身后,接着,应飞扬头也不回,腾身而起,翻越院墙向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