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灵烟却觉头脑一懵,“公子翎,他,他有妻子了!”随后心头也一片空茫,一阵说不出的沉痛压向心房,
“还好已经死了……”心中说过这句,谢灵烟猛然惊醒,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巴掌,暗道:“谢灵烟啊,竟然幸灾乐祸,你怎变成这般模样!”,随即遥遥的朝那孤坟做了个揖,祈求坟中之人原谅。
却见她师傅也同时揖拜几下,道:“今日又是你的忌日,姐姐却空手而来,无物以奉,便作一番剑舞悼祭你吧。”
说罢,起剑出鞘,旋身而舞,剑动之时,这方圆百丈之内,连风也歇了,竟如内室一般。一股绵长又炽烈的剑意透剑而出,商影的身子也陡然柔美起来,虽是舞剑,却如诉衷肠,一股绵长又炽烈的剑意透剑而出,好似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剑意也不会消散。
炫目剑光映照眼中,谢灵烟受剑意影响,心潮翻涌,情思悸动,甚至止不住想冲上前去,一吐情思。却在此时,剑意陡然一变,原以为天荒地老也不会消散的炽热剑意,却是情到浓时情转薄,剑上轰轰烈烈的情意渐渐减弱,却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最后,随着商影长剑一指的动作归于平淡自然,剑刃所指,头顶一片枫叶飒飒而动,那一片枫叶的叶梗连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却不落下,似是不舍离别。
谢灵烟犹然沉溺于平淡却无处不在的剑意中,商影却已款款收身,道:“这剑法是你夫君所创,只女子能使的有情之剑,本想把它凌霄剑宗当聘礼,来给你个惊喜,你哪知却……自此天人永隔,而剑谱也封在了凌霄剑宗经阁中,你无缘见识此剑,而我有幸悟出,就全当作是借花献佛,让你知晓你夫君,曾有这一番心意……”
商影又叹了口气,敛去面上寂寥,对公子翎道:“你不再与她些说什么?”
“不必了,我想说的,她都知晓。”公子翎无悲无喜,淡然平常道。
商影道:“好一句我想说的,她都知晓,凭此一句,便知她没曾看错人!”
而孔雀公子忽又压低声音,用只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徒弟既然来了,要叫她来祭奠一下吗?好歹是她亲人。”
“算了吧……上一代的事,她们年轻人没必要。”商影轻声道:“况且不管生前身份如何,她死之时,只想做你公子翎的妻子,所以墓碑之上不留名号,不留生平,我又何必违背她心意?”
说罢,提高声音,道:“烟儿,等久了吧,跟我一起回去吧。”
“师傅早发现了!”谢灵烟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一个是凌霄七剑,名声赫赫的高手,另一个更是天下顶尖的妖王,自己岂能瞒过他们耳目。”
随即整了整秀发,捏着衣角,局促不安从树后走出,面上无由的发红,眼睛却偷偷瞥向公子翎,但公子翎一直看着那座孤坟,不曾回头,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
“他果然早将我忘了……”谢灵烟心头泛起一阵酸楚,正欲拖着沉重脚步虽商影离开,却听公子翎的声音传来。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虽为那帮所谓正道自毁容貌,是大大不值,但行所愿行,决然无悔之态,倒也令人激赏,不枉本公子曾顺手救你一遭!”
回身看去,公子翎屹立如初,依旧不曾回头,但露出的半边侧脸却挂出一抹赞许微笑,“他还记得!”谢灵烟心头一甜,
“多谢孔雀公子救命之恩!”谢灵烟喊了一声,却觉心情激荡下声音有些变了调,面上又一红,快步追上商影。
公子翎抚摸这墓碑,缅怀般的笑道:“倒是与你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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