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一目扫下来目瞪口呆:“那,不能从别的地方填补些过来吗?”
“爹爹生着病,每日也要花上不少银子,府里还不到揭不开锅的时候,我哪能开那个口。”
“要实在不行,就削减些开支吧,省三四个月,那时再看看铺子的营生能不能回暖一些。”
段衡将陆清悦的话,原原本本告知王氏。
王氏满眼不满:“不就拿她点东西么,至于如此斤斤计较。”
段衡二话不说,把单子递给王氏。
“只是一点东西?嫆儿光挑贵重的,还拿了那么多,你怎么不拦着她点儿。”
王氏眼里含着冷气:“陆氏家大业大,还差这点东西?她但凡回去说两声,这银子不就填补回来了。”
段衡抿着嘴:“总之我们先节省些时日,等我这边准备好了,就不用再受她牵制了。”
“只是,喂她吃的药如此厉害,她不会忽然暴毙吧?”
王氏:“她拿上好的人参吊着呢,撑四五个月不成问题。”
段衡琢磨道:“四五个月足够了。”
要节省,王氏第一步就克扣了下人的月银,然后是各院子的开支。
惜花和怜月被克扣得最狠,她们两人简直要气笑了,忍不住骂起了王氏。
段衡所说的准备,是指伪造陆氏勾结蛮夷的证据,但他的进展并不顺利,总会节外生枝。
这都归功于燕聿,他也不会委屈自己,拿着段衡伪造的假罪证来找陆清悦。
陆清悦看得心惊:“这些年,我和爹爹对他们有恩无仇,到底是哪里来的孽缘。”
燕聿捧起她喝过的蜜水尝了一口道:“你们陆氏是棵苍天大树。”
陆清悦垂着眼:“所以呢?”
谁都想砍倒这棵大树?
燕聿不答,反问起:“我替夫人解决了那么多麻烦,夫人要怎么谢我?”
陆清悦抬起煞白的小脸,眼神里流露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风中飘零的落叶。
燕聿没了逗弄她的心思,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眼睛。
“不怕,没人动得了你和陆氏。”
陆清悦不安地窝在他的怀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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