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恍若未觉,依旧语气温柔地关切着,仿若婆母告状的事情只是最小的一件小事,也不准备责罚那个以下犯上的账房先生。

“你府里的这些人这般对主子,你都没个话?往后他们岂不是要骑到你头上撒野?”沈夫人忍不住了,“即便我是客,那也是你的婆母!”

在婆母跟前,儿媳说什么都不算数的。

沈夫人就是在提醒丹娘这一点。

她忍不住严厉了些许,双眼直直地瞪着丹娘,非要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对视间,丹娘的笑容也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暮色四合,落日余晖透过那银红纱照了进来,落了一地金沙般的绚烂,给布满绒毛的地毯都撒上了一层光辉,美轮美奂,叫人窒息的美。

丹娘就坐在这余辉的一角里,任由自己的裙摆迎着光熠熠生辉,上头用银线绣成的百花戏蝶的图案仿若活了一般。

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沈夫人,她垂下眼睑,捻了捻白皙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