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早就起身了。

端坐在上首,正用着一盏红糖芙蓉茶,她依旧慈眉善目地温温一笑:“初二回门,你们的年礼可备齐了?”

这一问,完全不见昨日的争执与不快。

丹娘暗道厉害,面上也松快坦荡:“多谢太太关怀,都备妥当了。”

“那就好,替我向你父亲母亲问好,也替我跟你家老太太问安,这大年节的,我身子又不好,这就不去拜见了。”

“太太一片心意,儿媳明白。”

寒暄几句,两人这才能出了门。

待到了宋府,丹娘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慧娘偕同柳承易,还带了儿子一道过来拜年;另有五哥竹矽与妻子郑氏、六哥竹砷与丁氏,规矩端正地坐在一旁;真正叫赵氏心花怒放的,却是她那一双同胞儿子——竹砚与竹砾的归来。

数年不见,两位兄长早已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变得愈发沉稳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