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着昭辛云手中的剑,那柄剑犹如其主人一般,独树一帜,别具一格。
昭辛云找了个高处的石头上坐着,若说昭辛云身上那点最为叛逆,莫过于那头乌黑厚重的头发了,那把剑被女子放在一边,自己则坐在那边,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梳理着头发。
酉州觉得自己一直看着昭辛云实在是冒昧,他侧过身子看向远方,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他声音低沉,柔声开口:“不如便就此取上一个吧。”
一名优秀的剑修,对其手中的剑怀有如同对待挚爱妻子般的深情厚意。剑的陪伴,相较于浮华的感情与名利,显得更为恒久且纯粹。因此,每一把剑修手中的剑,都值得拥有一个独特而响亮的名字。 昭辛云不经意间瞥向了那柄倚靠在石壁上的乌漆墨黑之剑,只见剑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神色不免柔和,看向远处。他虽然不擅长,但酉州说的也对,确实该有一个名字。所以她问:“有什么讲究吗?”
酉州心口越发灼热,听到昭辛云的回应,侧头看了一眼,他不免有些紧张:“我昨日在冥想之时,想了许多。”
他说完,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浮起一丝暗红,若是他人听到,知道天啸宗的大弟子酉州冥想之时,想这些,怕不是得惊掉下巴。但昭辛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而是看向酉州。酉州低垂着眼帘,目光恰好定格在那柄利剑之上。剑身四面锋利,宛如峻峭的山石,毫无柔软之感。在激烈的对战中,它如同沉重的石锤。然而,这柄剑上唯一透出柔和之意的,便是那一串剑穗,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雅致与温婉。他低声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合欢宗,只见它矗立于群山环抱之中,宛如一棵巍峨挺拔的合欢树,屹立不倒。在葱翠的山峦和深邃的黑色山体的映衬下,合欢宗更显得宛如仙境一般。
酉州鼓起勇气,扭头朝昭辛云说道:“便叫神秀吧。”
年轻的剑修面庞坚毅如铁,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小心翼翼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终于道出了自己昨日在冥想中百转千回,深思熟虑后才定下的名字。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女人的鬓发,她低垂着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身边那柄奇形怪状的剑上,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酉州嘴角的笑意如同春天的暖阳,难以掩饰地绽放着。他缓缓地向前迈了几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昭辛云说道:“我这把剑,名为龙渊。”
手中紧握的龙渊剑蓦然颤动一下,酉州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地将剑柄握得更紧了几分。这把剑仿佛与他的心意紧密相连,互为依存。那么,在这一刻,龙渊剑是否真正与酉州心意相通,彼此感应呢?
两人的切磋废了一段时间,昭辛云和酉州一同回到合欢宗,酉州对昭辛云道:“我有些事需要找师兄,先行告退。”
昭辛云点头离开。酉州看着昭辛云离开,便一路去打听柳青丝的去向了。昭辛云一回到住处,因为很久没有运动的身子骨有些酸软,她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后室,若她记得没错,应该是有一池温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欢宗每个房间都会备上,这个时候昭辛云反倒有想法去泡上一泡。
柳青丝估摸会被酉州缠住,若是有人要来,估摸也只有戚珑,昭辛云下了水,便开始闭目休息。这个时候估摸谁来了她也没有兴致。
柳青丝确实是被酉州绊住,但是戚珑那边,他也是没想让他得逞的,酉州絮絮叨叨一顿,便隐晦的试探:“昭师姐这次,是否要参加此次的宗门大比。”
柳青丝自是毫不在意与天啸宗同行,然后柳青丝念着赵新宇,生怕晚上会被哪个小妖精勾了去,戚珑那边有戚霜,只要戚霜不掉链子,想来等他应付完酉州,自己还有空过去。此刻听闻酉州提及昭辛云,他不禁意味深长地笑出声来,缓缓说道:“酉州师弟,我深知剑修之道,需清心寡欲,专心致志。然而,酉州师弟,你切莫忘记,我那师弟,可是为了你,牺牲颇多。”
酉州的面色略显沉重,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异常坚定:“对于此事,酉州确实犯下了错误。倘若师兄心中仍留有不满与愤懑,如今我已站在此处,绝不会有丝毫还手之意。”
柳青丝摇了摇头:“合欢宗,自古便以情为道,我们穷尽一生试图攻破那重重情关。然而,情关之难,非路之险峻,非境之迷离,而在于内心的纷扰与挣扎。合欢宗之所以规矩寥寥,心境洒脱,正是因为一旦踏入这片修行之地,便深知修行之路,终究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披荆斩棘,去追寻那最终的悟道之境。”
“我家师弟对你的心意可谓全心全意,毫无怨言。至于酉州师弟,你所作所为并无过错,只是我家师姐她,入门尚浅,便因长老闭关之后也跟随闭关多年,她性格单纯,对世事一知半解。酉州师弟对我家师姐如此关照,难免让人担忧,前有师弟之事,酉州师弟对我家师姐,是否是殷勤过头了。”
柳青丝言辞间流露出一种虚伪的庄重,将昭辛云描绘得如同纯真无邪,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昭辛云学坏了,哎,就跟酉州有关了。这番话让酉州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他立刻更加恭敬地躬身作揖,腰身弯得更低,态度愈发诚恳。
“酉州只是对师姐是惜才之心,师兄难道不知师姐剑术高超。酉州心存敬意,师兄此言,多虑了。”
柳青丝听得咬牙切齿。
这死鬼剑还耍得好,真是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