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拳头紧紧握着，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不公正吗？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我有什么错吗？不过是按照大家的意愿行事罢了。难道你们不希望看到那些坏蛋死掉吗？他们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大家可都在拍手叫好啊！”

陶冉冉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眼睛里也闪烁着泪光：“可你，又有什么资格审判……”

“是你说的啊，他们把我当成最公正的人。”

黎棠单手按着心口的位置，低下头，任由风肆意地吹起她的裙摆和发丝。她就那样站着，站在如血的残阳下，高傲无比且正义凛然。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凛色：“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辜负他们的信任呢？又或者说，你觉得他们不该死？他们可是在欺负人啊！”

“你最好的朋友美雅，是她传播的谣言把那个沉默的小姑娘逼到退学，她不该死吗？”黎棠越说越兴奋，温柔清冷的面具彻底裂开，让人得以窥见其下的亢奋以及极度混乱的三观。

她就这么审判着，轻柔地讲述着，把那些人生前的罪行如如数家珍般一桩桩、一件件拆解给陶冉冉听。

明明说着最正义的话，她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垂在身侧的手指颤抖得愈发厉害。

终于，在黎棠站定后，温柔到几近诡谲地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呢，自诩善良的你在包庇美雅的时候，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吗？”

“闭嘴——不，你不要再说了！”

内心深处最抗拒面对的事情被点破，陶冉冉惊叫着冲向黎棠，抓住她的衣领想制止她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