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那张黑白遗照上的脸庞与面前黑衣男鬼的脸庞相重合，就连嘴角略带羞涩的微笑都如出一辙。

黑衣男鬼这才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时候落水的小女孩？”

当年，小少年宁宁好不容易将断手连根拔起，正准备游到水面，却发觉那断手犹如活过来一般抓住了他的脚腕，拖着他往池塘中央潜去。

小少年救人的时候就差不多用尽了所有力气，他蹬了几下双脚，无力地被拖进了冰冷黑暗的池底······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孙雯再也不觉得黑衣男鬼可怖了，她只觉得无尽的愧疚。当年，父母把她接回去后，奶奶在老家身体也变得不好，索性也把她接去了城里生活。

就这样，孙雯再也没有见过小少年的家人。这些年，她一直对自己死里逃生心怀感激，对那个奋不顾身救自己的小少年心怀愧疚。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孙雯低着头，不敢看黑衣男鬼。

黑衣男鬼挠了挠头发，似乎是不适应这种煽情的氛围，说道：“哎，都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在下面过得也很充实。”

“还参加了地府成人夜考，现在也是大学毕业鬼了！”

孙雯心里更加不好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要不我给你烧点金元宝下去？干脆给你烧几个别墅吧？”

黑衣男鬼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就麻烦你去看看我爸妈吧。”

“我之前偷偷回去看过，这么多年也没再要个孩子。

特别是我妈，她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现在整天待在家里也不跟人交流。你可以去陪他们聊聊天。”

孙雯忙点头：“一定！我一定去看他们。你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

店内教训店主的几个鬼魂一脸满足地走了出来，看样子双方达成了“友好协议”。鬼怪们招呼黑衣男鬼回去，黑衣男鬼冲宋念等人打了招呼以后就走了。

等这帮阴间来客离开，宋念进去看了一眼店内的老人店主。只见他一脸灰败地摊在地上，老花镜歪到了头顶，也不知经受了怎样的折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样子他已经受到了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