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他好像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一切,能从容不迫的在打仗和找寻妻儿之间寻求到一个平衡点,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三年来,他的心从未有一刻从焦灼的烈火中逃出来,只不过,痛着痛着,就麻木了,烧着烧着,就适应了,仅此而已。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只有开着车一圈一圈的到处跑,在路上消耗掉所有的精力,才能在精疲力竭的时候睡那么一两个小时。
每当妻子预产期的那一天,他都会买一房间的花,铺在卧室,买好多的小孩玩具,放在床上,然后一个人默默组装起来,枯坐一整天。
三年的分离,三年的战乱,他的身上,新伤叠着旧伤,枪茧磨的厚了又厚,唯有那份思念,越来越浓。
谨哥说,只有他够强悍,走上权力之巅,才有能力护着妻儿,才有能力让对手忌惮,不敢轻易动他们,如今,他带着一身赫赫战功,从枪林弹雨中杀向了那个位置,问鼎军政府最高权力中心,到头来才发现,他的对手,想要的,从来都是一箭双雕。
坐在地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将那几张画按照顺序放到了地上,认真的看了又看。
南小猫看着天空,对身边的小动物说,“你们信不信,大雁飞过的时候,会带着一朵花回来……”
可是如果将画重新拼接,她是站在岛上,望着海的方向。
他明白她的意思,大雁飞过的时候,她的丈夫就会来了,从天而降,带她回家……
“宝宝,再忍忍,我一定能找到你,带你回家……”
他后槽牙紧咬,刚毅俊朗的脸上满是杀意,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特别行动一局最高长官飒勋,
“将军,您怎么有空想起我了?”那边传来飒勋不紧不慢的声音。
自从三年前他老子叛变,带人围了军政府办公大楼,陈兵曼德勒,后来被巴律连夜杀了进去,一枪毙命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死对头。
但是没人知道,兵变的那个晚上,飒勋还住在巴律的家里。
事后人人都说飒勋比他老子厉害,职位不降反升,坐上了特别行动局的第一把交椅,和巴律分庭抗礼,但是仔细分析才能看出来,两人斗来斗去的结果,从来都是殃及池鱼,他们彼此,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