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阴影的包围中,观众席上巨伞如花海般拥挤绽放,水花在伞面上飞溅,噼里啪啦的声音却半点压不下漫天的欢呼尖叫。
其中还混杂着网红直播时激动的解说,以及富豪子弟们举着扩音器发出的震耳呐喊。
人声鼎沸,和雨水、马蹄混杂在一起,与群山怀抱中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响。
身旁的人都在说话。
纷纷扰扰,切切嘈嘈。
可这些声音都在叶空耳朵里模糊了。
随着声音一起模糊的,还有人群、土地、天空、树木……
一切都逐渐变成她眼中一片一片的色块,只是那些色块都在不断扭曲,舞动,和膨胀。
就像要从她的瞳孔钻入大脑,再将大脑挤到爆炸一样。
血液开始加快流动,她感到体温在不动声色的升高,然后是熟悉的、轻微如发痒的疼痛在神经里蔓延。
叶空的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她余光看到桌下有一颗适合用来画画的尖锐的石头。
可她没有动。
就像在和那种不由自主的冲动与痛苦抵抗一样,她始终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哪怕眼前的一切都已在她眼中自动化作了一幅尖叫的狰狞的,想要往她笔下冲的画,她也依旧没有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过。
直至不经意转头的许泱,突然看了她两秒,然后毫无预兆地伸手贴上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