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
看到自己儿子还在看书,他一时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要是别人家有这样用功的孩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但谢宽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孩子简直嗜书如命,每日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的路上。这些年不光将家里的藏书看完了,还将他从姐夫哪里借来的书也看的差不多了。
如果说是走马观灯般的看一遍,他肯定要胖揍这小子一顿。但这孩子不光看书,还懂书,记性好,还不耻下问,凡是不懂的地方都要弄明白了才行,不然就吃不香,睡不着。
自己学识一般,到了现在实在是教不了这孩子了。至于自己治下?呵呵!自己就是哪里读书最多的人,那里的学生基本都是自己教的,更别提有什么德高望重的读书人了。
这次之所以回来,一来是自己任期快满了,二来,则是好些年不见家人,心中自然是想念。这三来就是为了这孩子了,自己算是教不了了。但有人能教啊!
想到自家那姐夫,他就一阵失神,那样的人也算是世间少有吧?
听到老爹叫自己,谢琳这才把眼睛从书本上挪开,有些不愿道:“爹爹叫儿何事?”
“哦,对了,爹爹,这里儿有些不明白,还请爹爹解惑!”
说完就拿着书给谢宽看。
谢宽的夫人吴氏扶额苦笑,无语地看着自己儿子。谢宽也没好到哪去,随手将书本拿过来,看了一眼随口道:“爹也不清楚,等见了你老师自个问去!”
“哦!”
看着自家儿子失望的眼神,谢宽差点暴走。这是被自家儿子看扁了?
深呼吸,呼气!
等压下打这小子一顿的冲动后,苦口婆心道:“你老师就是你姑父,他就是为父给你新找的老师,但这事他还不知道,只是你姑姑答应为你说话的。”
“所以能不能让他看在眼里收你为徒,就看你的本事了。”
谢宽顿了下,有些犹豫道:“听说你姑父前些年收了一位女弟子之外就不在收徒,也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
“父亲放心,儿定当让姑父刮目相看!”
说道自家姑父,这小子两眼都在发光,看的谢宽一阵嫉妒。自己儿子却崇拜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夫也不行。
这小子从小就听他姑父的事迹长大,边地这些年在自己的治理下,算是成为了北方一座贸易县城,各地商人都汇聚此地,随着各种消息也传了过来。
而自己那位姐夫的事迹也随之被人所熟知。什么只身投军报父仇,什么风雪擒可汗,还有什么建书院,五年富宣州。其门下弟子造大舟,乘船东去十年带回高产良种。
种种事迹都让他向往不已,时常央求自己带他去见姑父。但自己远在北地,自己怎么可能带他去?
加上他年纪小,自己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于是就说,姑父最喜欢读书的孩子,学识越渊博的孩子他最喜欢。
于是.......这小子一发不可收拾,凡是能找到的书就看,不懂的就问,短短几年就将自己肚子里的一点墨水给掏的干干净净。
听说这次要来长安,这小子别提多兴奋了,在路上更是苦心读书,就是担心自己让姑父失望。
谢宽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事好事还是坏事,但不管怎么说,多读书总归是好事吧?
此时,灞桥之上,不少人都在翘首以盼,不停地张望着前面,好似在等什么人。
灞桥本事长安东出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等候的人大多都是来迎接朋友或亲人的。还有不少人在折柳相送,期待与离别相映,离人与归来作伴。
有人相遇时的哭泣,有人相别时的悲伤,人家真情,总是在别离和归来之间回荡,这也让古老的灞桥见证不知多少爱恨离愁。
“老刘啊,你说宽哥儿和夫人他们怎么还没到啊?这都快半月了,说好的三五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派去去找找?”
谢家的管家老张有些焦躁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