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成梁嘿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要是嫌弃他,让给小弟如何?”
“呸!想的美,你怕是想吃屁!”
秦怀玉一听这话就急了,别看他整日老头来老头去的,但对老人尊敬的很。听到这家伙竟然想挖自己墙角,顿时就不乐意了。
成梁嘿嘿一笑,也不再言语,再说这家伙就急眼了!
此时刺史府外,邹进焦急地来回踱步,已经进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邹长史请进,我家公子正在里面等你!”
就在邹进想着要不要在通报下的时候,管家出来了。
“啊,多谢管家!”
管家在前面带路,邹进则在后面跟着,按理来说作为杭州的二把手不至于如此,但实在耐不住人家背景深后啊。
自家这位刺史,刚开始还以为是来镀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毕竟作为大唐赫赫有名的胡国公长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
但这一待就是三年,并且到现在都看不到要走的迹象,这就让人无奈了。
人家的勋贵子弟,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公子。
在这样的人手下当差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一旦人家看上你了,并且愿意提携,那你就走运了,人家指甲缝了稍微漏出点东西就够你受用很久了。
但也有坏处,那就是人家一旦看你不顺眼,那就这辈子基本上就完了,就算你有点本事,但绝没有人愿意为了你去得罪人。
甚至人家什么都不做,微微露出点态度就有人上赶着巴结!
“邹长史!”
就在邹进沉思的时候,前面的管家突然停了下来!
“嗯?管家有事?”
“无事,就是看在你为官还算不错提醒您一句。”
“请说!”
邹进一愣,但很快摆好姿态,朝对方深深一礼。他这辈子其他的不说,但听人劝。
“是该管管你那外甥了,到时候惹到不该惹的人,恐怕连你也脱不了干系!”
说完就做出请的姿势,道:“我家公子正在会客,你能进来那位是说了好话的!”
随后就咱在月门前,示意他自己进去!
邹进眉头一皱,但看没有再说的意思,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独自朝里面走去。
刚转过一座假山,就看到不远处的凉亭中有两人在说话。不过让他惊疑的是两人就像是朋友一样,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既然来了就过来喝一杯,站在哪儿做什么?”
秦怀玉余光看到假山旁的邹进,眉头一掀,沉声道。
邹进不敢怠慢,连忙小跑过去,行礼道:“下官拜见使君,打扰使君雅兴,下官惶恐之至!”
“行了,客气的就不说了,咱们也算是共事一段时间了,本官什么人想必你也清楚,坐下说话!”
秦怀玉指着旁边的石凳说道。
“下官遵命!”
邹忌也知道不是客气的时候,这段时间他也算是摸清了这位的脾性。或许是从小霸道惯了,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但好一点的是只要是说出去的话,就不会反悔。这点可比那些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人强多了。
只要你不触及他的底线,那什么话都好说,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也挺不错的。
“这是本官的同窗,当年在一起读书的朋友!”
“成梁,这是哥哥我的副手,杭州长史邹进!”
秦怀玉一番引荐后,成梁站起神来,笑呵呵道:“成梁见过长史,早就听闻杭州长史大名了,在下落户杭州不久,还没来得及去拜见长史,还请您不要见怪才是。”
“不敢,不敢!”
当邹进听到眼前这人姓成的时候就心底咯噔一下,本以为是不巧遇到同姓的了,但听到对方刚刚落户杭州,顿时就明白了!
要是不出意外,眼前这位看起来笑眯眯的人就是他外甥得罪的人了。
但就是因为知道了,这才感觉到了透心的凉意!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和胡国公的长子称兄道弟?那混蛋到底为自己找了个什么大敌啊!
“怎么?两位认识?”
秦怀玉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好奇道。
“没.......没有!下官只是听着耳熟,对,就是耳熟而已!”
邹进浑身直冒冷汗,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上官都多么傲气,来杭州这么久,不管是世家大族之人,还是当地豪杰之辈,愣是没一个被其看上眼的。
但眼前这位却和其称兄道弟,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姓成的身份绝不简单!
“哦!”
秦怀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来的正好,我这个弟弟刚来杭州,为了不给我这个哥哥添麻烦愣是现在才来。”
“不过,本官怎么听说这杭州城有一恶霸?竟然敢伪造地契文书,强抢百姓房子?”
砰!
秦怀玉猛地一拍石桌,青石打造的石桌顿时被拍掉一角,看的邹进眼皮直跳!
“好大的胆子,在本官治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指着邹进道:“这事本官交给你办了,定要从严从重处罚,郎朗青天治下,竟然发生如此恶事,要是不将之铲除,我等如何对得起陛下的敦敦教导?如何对得起先辈们披荆斩棘创下的基业?”
“邹长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邹忌此时早已瘫坐在地,听到秦怀玉如此说,哪里不知道自己外甥的事情已经爆发了。
“下官知罪!这事是下官那外甥做的,但是下官真的不知情啊!那混蛋打着下官的名号和吏房的主事联合伪造的地契,这事下官之前是一点都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