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带着数百人一路南下,他们过武关,走南阳,过襄州,从汉江乘船一路东去,在汉口进入长江水道。
随后在宣州靠岸,此时,作为宣州刺史的尉迟宝琳早已等候多时。
跳上岸边,看着越发沉稳的尉迟宝琳,谁能想到当初他是个被人一撩拨就开打的铁憨憨?
“话不多说,兄弟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墨迹。”
他扫了一眼码头,道:“物资是否齐全?”
尉迟宝琳也没废话,有些得意道:“那也看是谁要啊,你都亲自来了,就算是没有也得有啊。”
“这是清单,你自个看吧,要是缺什么就直说,兄弟我保证给你弄来。”
接过清单,姬松仔细查验一遍,这才收起来道:“此行非比寻常,这是大唐和大食的第一次战争,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战争。看似偶然,但这其中必定有着大食高层的算计在内。”
“大唐一旦失利,将会及其被动,你要明白这批物资的重要性。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尉迟宝琳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就算是坑谁也不敢坑你啊,要是被我老子知道,还不得活噼了我?”
“哼,明白就好!”
随即叫来亲卫,指着码头上的船只道:“你跟着好好看看,要是出现残次品就直接挑出来,这次决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哎哎哎,过分了啊,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啊!”
这可把尉迟宝琳给急的,但姬松却不为所动,被问烦了直接道:“闭嘴,我这是救你!”
还不得尉迟宝琳说话,就见刚才出去的亲卫急忙跑来。
“大总管请看!”
他手中拿着一根铁质箭杆,这事弩车上用的铁箭,这次为了此战他可是拉了上百架弩车,一架弩车一次就需要消耗五十支铁建,一百架一轮就是五千支。虽然消耗骇人,但作用就不必说了,当年漠北之战就已经证明过了。
姬松拿过铁箭,先是掂量了下,这下就感觉到不对了。
分量,这分量明显不对。
卡察!
他双手紧握箭失,用力之下竟然将箭失掰断了。当看到从里面流出来的沙子后,姬松面沉如水,尉迟宝琳更是脸色铁青!
“好啊,他娘的当老子是傻呢,给铁箭里面灌沙子,亏他们想的出来!”
他对姬松抱拳道:“给我三日时间,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就要带人离去,却被姬松亲卫拦住!
尉迟宝琳脸色很不好看,道:“你不相信我?”
姬松摇了摇头道:“不,现在本公谁也不相信。”
“你去将物资中的所有有问题的全部挑出来!”
亲卫不敢迟疑,直接就走上船去检查。
随后姬松才看向尉迟宝琳和一众大惊失色的官员,说道:“好啊,本公才离开宣州几年,铁城就被你们嚯嚯成这样了?今日要不是本公留个心眼,怕不是能被你们坑死在海上?”
突然,姬松将刚才的铁箭掷于地上,以他的怪力,只见箭尾发出嗡嗡地颤音,足足陷入地面一尺有余,这让所有人都惊骇欲绝。
“来人,将这里所有人全部缉拿,凡是敢反抗着,格杀勿论!”
“诺!”
哗啦,姬松身后亲卫二话不说就将众人团团围住。
“姬松,这事和我没关系,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兄弟我在你面前以死谢罪!”
尉迟宝琳在看到不断被搬上来的残次品或者有问题的物资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罪过?这简直比通敌卖国还要让人不齿。
要是自己将这个罪名做实了,别说自己活不了,就是他老子尉迟恭也别想活了,并且从此以后尉迟家将自绝于大唐军方。没人愿意和一个不将将士性命当一回事的人共事的。
姬挥手,亲卫们让开道路,姬松走到尉迟宝琳身前停下。
“我是相信你,但众目睽睽之下,我相信你有什么用?此时我会一五一十上禀陛下,是你做的你逃不了,不是你做的,我看谁敢诬陷!”
尉迟宝琳虎目微红,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但多年的朋友姬松岂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记住,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管其他。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住你的性命。一旦你死了,你老子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说完就不在理会尉迟宝琳,他看向早已失魂落魄,不断大喊冤枉的众人道:“本公知道这里面有人是冤枉的,但为了找出真凶就只能委屈诸位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