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说,伤亡如何!」
「此战我军直接出动三万人,力战一日,战死三百人,重伤一百余人,轻伤一千左右。」
程咬金点点头,不可置否道:「敌人呢?可有估算?」
对方有些兴奋道:「当然,虽然敌军退走时带走了大半尸体,但留下的经过简单统计,也足足有三千余人,大概估算死于我军手中的敌军不少于五千人。」
「将军,我军大胜啊,损失不到数百,战阵五千,此乃大胜!」
但他预想中将军应该大喜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只是挥手道:「行了本将知道了,你下去尽快安抚伤员,死了都本将无法,但既然活下来了,那就不惜一切代价救治,要是因为救治问题而死,老夫拿你是问!」
「诺!」
军司马神情凝重,他知道,将军现在绝不是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胜了,却不高兴。但他知道,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老郭,老夫现在真想回去杀了那群混账。」
「他们明明可以不死的啊!但现在.......唉!」
狠狠地砸在城垛上,受伤流血也毫不在意。郭孝恪也明白他为何如此,要是没有投石车,也就不必撤掉弩车,有弩车在,只要箭失不绝,敌人就别想靠近城池,哪会有什么伤亡。
但现在,敌军已经慢慢摸索出了投石车的用法,先是石雨覆盖压制城头,掩护攻城敌军靠近城池。一旦敌军靠近城池,就算有弩车也没用了。
弩车的最大用处是远程攻击,要是平原上还好,不至于受制,但城头上,一旦敌军到了城下,弩车就有了死角,完全没了用处。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投石车的出现,让他们原先的计划一变再变,甚至到了束手束脚的地步,明明有武器却不能使用,明明可以减少伤亡,却只能目睹将士们战死。
这种憋屈,要不是强大的意志压着,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郭孝恪拍了拍了程咬金的肩膀,道:「走吧,给大将军说说今日情况吧,他一向点子多,或许有什么好办法也说不定!」
说完就拉着程咬金下了城头,但在离去时,程咬金看向了灯火通明的大食军营..............
小院中,姬松正在院子赏月。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的月亮不如长安,没有那么圆,也没有那么亮!
平阳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或许有些凉意,她穿着一件襦裙,虽然上了年纪,但却丝毫不损她当年的风华绝代。
手中拿着一件薄衫,给姬松披上后就坐在石凳上。
「你在等卢国公他们?」
要说这个世间谁最了解姬松,除了母亲,恐怕就属平阳了。就连攸宁有时候都不清楚他心中想些什么,更不要说长孙和皇帝了。
他们站的太高,看到的都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或者说希望看到的。
这些年,平阳为他做了多少事,他也记不清楚了。太多了,多到他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
多少的刀光剑影,多少的阴谋诡计,他之所以能一一度过,没有平阳这个定海神针在,早
就不知道被毒打到什么地步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她或许如平静的湖面不起波澜,或许如青天白云般常见。但很多人却不知道在平静湖面上的暗流才是最危险的,白云后乌云才是最致命的。
他们之间无需说什么感激的话,因为说了反而矫情,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看了眼平阳,姬松点点头:「是啊,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只见老程和老郭二人走了进来。当看到姬松和平阳俩人时,异口同声道:「你在等我们?」
姬松笑了,道:「不然呢?谁大半夜不睡在这儿吹风?」
「行了,来了就先喝口茶吧,估计今晚一时半会儿睡不了喽!」
给两人续上茶水,示意喝了再说。
老程看了姬松一眼,也不客气,大口喝了起来。
「战损如何?」
「死百余人,重伤数百,伤亡总计千余!」
「可曾大意?」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