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也逐渐习惯了贫穷,突然被人这样帮助,许诺第一个想法是——

我不该要被骗去割腰子了吧。

但是封焕朝人已经走了,连联系方式都没留,许诺想找人都找不到,她想还钱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

突然想起来,她对恩人,除了名字,竟然一无所知。

许游醒了,正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看着发呆的姐姐。

扯扯她的衣摆,因为生病蔫蔫的许游指指桌子上的塑料闹钟,提醒自己姐姐要到上班时间了。

许诺摇摇头:“姐姐换班到晚上了。”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家。”

万一又烧起来了怎么办。

给孩子冲了奶粉,许诺试了试温度,等能喝后才把奶瓶递过去,看着许游喝完,然后踩着小凳子在水池边上把奶瓶冲刷干净。

许游一直都是个沉默的孩子,哪怕自己不舒服也不会哭闹,抱着自己小被子缩回去,眼睛盯着回到他旁边抱着自己在补眠的许诺看。

哪怕睡着了,手也是无意识的在拍着许游的背,哄着他。

许游没有岁数大小的概念,但此时的许诺在他心里就是最强大可靠的。

往许诺那边蹭了蹭,许游也闭上了眼睛。

楼下。

看着进去后再也没出门的那栋,封焕朝才转身走出去。

坐上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将车窗降下来,大冷天的这人半点不觉得冷似的,将一条手臂懒散的搭上去,单手开着车,线条凌厉的侧脸收获了许多路人瞩目。(错误驾驶姿势,请勿模仿)

楚江归记得许诺说今天会上白班的,迅速忘了自己上学的事儿,频频朝着对面便利店看去,眉头渐渐皱起来,心里忍不住的担忧。

因为心里有事儿,串串的时候好几次都扎到了手,气的老板拿着托盘往他脑袋上砸:“蠢货!你把肉都弄脏了,废物东西,不能干就给我滚!”

楚江归被砸到的生痛,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在许诺的教导下,他已经逐渐不跟老板犟嘴了,而且工作时出神,本来就是他的错。

眼见着这蠢货跟木头似的杵这儿,一动不动,放在老板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本来因为最近生意不好的事儿就烦,老板直接蹿了火,手下开始逐渐用力。

‘砰砰砰!!!’

等老板娘发现不对劲从后厨出来时,楚江归脑袋已经见了血,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来。

“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