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县令大人扬声道,“闭堂!将所有人请出去!”
衙役们顿时高喊“威武”,齐齐杵着杀威棒,这浩荡动静让人畏惧,围观群众们纷纷转身跑了。
沈锦书也畅快地看了眼吃瘪的杨家人,带着弟弟妹妹从杨家人身边走过。
“杨大柱,走了。”
“是,姑娘。”
杨大柱立刻爬起来跟着沈锦书和赵武走。
路过杨家人身边,他低着头看都没多看一眼。
杨老太太杨大柱和杨壮壮齐刷刷盯着他,眼神怨毒。
一直没吭声的杨采芝望着他走过去,忽然喊他,“二哥,你当真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再不来往吗?”
杨大柱脚步微顿。
他没有回头,他平静地说,“你再没有二哥了,这世上也再没有杨大柱,拜你们所赐,我要终身为奴了,从今以后我跟主人姓,我只是个没有自我没有尊严的卑贱奴仆。”
说完,杨大柱迈着步子飞快跟上沈锦书,任凭杨老太太在身后如何咒骂,他都充耳不闻。
杨青山看了看骂骂咧咧的母亲,又看了看沈锦书一行人的背影,他咬牙抱着儿子飞快追上去。
沈锦书刚走下台阶,杨青山就抱着儿子挡在了沈锦书面前。
他梗着脖子说,“杨大柱害得我儿子断了腿,你想要带走杨大柱这个罪人,就必须给我儿子一点补偿!反正我看你也不差银子,你给我二十……不,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们就再不相干!”
沈锦书嗤笑。
她看了一眼杨壮壮的腿。
杨壮壮的腿被砍断,先前杨青山路过城隍庙时,为了止血,狠下心把杨壮壮的腿插进了城隍庙里火红的香炉灰中,用灼烧的方式止了血。
如今杨壮壮腿上的伤口处是一层厚厚的香灰和灼烧痕迹,看着极可怜。
沈锦书淡淡地说,“如果你儿子是个普普通通的可怜受害者,出于人道主义我也会给他几十两银子让他拿去养伤,可他不是受害者,他是加害者,他死了是老天爷让他给王家流掉的孩子偿了命,不值得怜悯。”
沈锦书扬声,“赵武,数三个数,他们再不让开,就把他们父子俩给我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