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歌愣住。
她盯着无尘的眼睛,觉得无尘此刻没有撒谎骗她。
难道……
采花贼真的被阉掉了?
虽然采花贼没死,可知道采花贼这辈子绝了子嗣,姜瑶歌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的痛快。
她侧眸望着地上的胎儿尸骨。
她再一次觉得,她堕了这孩子,是对的。
这是那采花贼最后一次逞凶留下的孩子,可能也是采花贼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对吧?
她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采花贼可就有了后了。
那种罪该万死的人渣,就该断子绝孙的。
姜瑶歌感到痛快的时候,无尘上前,握住了姜瑶歌的手指,“瑶瑶——”
姜瑶歌蓦地回神。
她望着无尘,下一刻,她狠狠甩开了无尘的手!
“别碰我,你虽然不是采花贼,可是,你是采花贼的帮凶,你跟他是一丘之貉!”
姜瑶歌指着无尘。
“七年了,官府抓捕采花贼七年了,你明知道采花贼是谁,你为什么不向官府揭发?这些年他一直在作恶,被他残害的姑娘不计其数,要是你配合官府早早将他逮捕,他又怎么会去害这么多人?”
“你别以为你没有去害人你就是干净的,我告诉你,包庇凶手也是罪过,麻木不仁冷眼看他害人,这也是你的罪过!”
“这七年里被伤害的姑娘,每一个的血泪里都有你无尘造下的罪孽!”
无尘沉默望着姜瑶歌。
这些指责,他无从辩解。
他对京墨的包庇,是事实。
姜瑶歌望着他,停顿了下,转头望着跳动的烛火,流着泪哽咽。
“我知道,你跟他是兄弟,你顾念你们的兄弟情义你无法对他下手,你有你的痛苦和挣扎,局外人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你,可是,我不是局外人,我是被他加害过的受害者,作为一个被他毁掉了一生的受害者,我不会原谅你的麻木不仁,你对他每一天的放纵,都是对我们这些受害者的伤害。”
“如果……”
“如果我此刻的身份只是个跟你毫无关系的外人,我或许也没资格这样怪罪你,外人的确没资格要求你去大义灭亲杀了你的亲人,可是我并非跟你毫无干系,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够包庇伤害你妻子的凶手让他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