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走进院子里,弯腰看了一眼软轿里的侄儿,和侄儿嘴角的血迹,然后他又转头看沈锦书。
沈锦书被看得有些心虚,也跪下来磕头行礼。
“臣女沈锦书,叩见皇上。”
皇帝又哼了一声。
他不辨喜怒地说,“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朕的侄儿做你的上门女婿!”
沈锦书低着头非常无辜地说,“臣女冤枉啊皇上,臣女只是想招上门女婿,臣女没有逼迫小王爷,他可以不做的……”
赵桓禹伸手轻轻拽着皇帝的衣角撒娇,“对啊皇伯父,您别吓唬她,是我自己要赖着做她赘婿的,她都不一定会要我。”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赵桓禹,“说她一句都不行了是吧?”
赵桓禹一脸无辜,“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您说她做什么?”
皇帝抬手深深扶额。
他的侄儿竟然是个这样的耙耳朵!
他懒得搭理侄儿和沈锦书,转身看着雍王妃。
他冷声道,“儿子是你的,你可以管教,可他今年都十九了,他是万军统帅,他是威震朝野的骠骑大将军,他不是任由你打骂的小孩子了!你这一巴掌下去,打的不光是他的脸,你还会打掉他的威严,你会把他打成一个笑话,你看看谁家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都成年了还在外人面前挨母亲的耳光?”
他指着扒在院子门口看热闹的太子和四皇子,“你看看朕这些年有没有打过太子?即便他有让朕失望让朕生气的时候,朕也会告诉自己,他是朕的太子,是大宁国的储君,他的脸面他的尊严比天高,比什么都重要!朕会关起门来骂他教训他,可朕不会跟他动手扇他!”
雍王妃垂眸。
她心想,你没打太子,是因为太子没去做上门女婿,要是你儿子也说要去做上门女婿,我看你打不打他!
雍王妃虽然心里有不服,可她不敢顶撞皇帝。
她磕头行礼,“皇上教训得是,是弟媳方才失去理智了。”
她抬头望着皇帝,“可是皇上,桓儿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他身为皇室子弟竟然想去做上门女婿,弟媳也是一时愤怒……”
皇帝冷笑,“他不懂事,你就懂事了?你要是懂事,你会跟沈锦书闹成今日这般僵局?桓儿跟沈锦书会走到今日入赘这一步?你还说桓儿不孝,所谓母慈子孝,你为母不慈,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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