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安把话接过去:“十二万八千一百二十两零六钱。”
秦丰业都懒得重复了,挥挥手命长随去取银子。
这个时候,就算他忍功再好,也不由得绷紧一张脸。
那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户部众官员莫敢抬头,唯有沈自安若无其事。
不仅不惧怕秦丰业的怒火,且该做的事绝对没有半分迟疑。
不一会儿。
一众仆从抬着许多箱子过来。
长随递上一叠银票:“沈大人,已经凑全了,还请沈大人清点一下。”
秦丰业明显在哭穷,所以才会故意凑了这么堆零碎。
又是银票、金银坨子,又是碎银和铜板,仿佛他已经掏空家底,只为帮陛下排忧解难。
同时,他也为难一下户部。
到时候户部的人抬着这么多零碎去今朝醉交银,必然十分引人注目,这更显得他的慷慨。
谁知沈自安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做了个手势,一名下属官员当即离去。
不一会儿,下属官员便带着一群人进来。
沈自安冲秦丰业拱手:“今朝醉的掌柜很有诚意,他亲自带人来清点,并搬走银两。”
秦丰业脸色更是阴沉。
这批银子要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搬走了,他故意凑成这样,岂不是白费功夫?
刚要开口,却叫封掌柜抢了先:“秦太师,您见谅个,这银钱得我们亲自清点搬走,日后才不会有任何纠纷。”
“否则要是多一块少一块的,到时候算谁的?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干脆利落,可不想留着什么尾巴没收。”
说完,他大手一挥,便有人带着算盘上来。
不等秦丰业有所反应,那算盘便“哒哒哒”地响个不停。
秦丰业看向沈自安的眼底,隐隐滚动着杀意。
沈自安若无其事,捋着胡须看着今朝醉的人清点。
很快,今朝醉的人便清点完毕。
封掌柜捧着一盘铜板,奉到秦丰业面前:“大人,多了五十八个子儿。”
秦丰业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