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语间，他仿佛与崔天魂是平辈相交，并未拿出长辈的架子。

“卢监事，你此言不无道理，但我隐约觉得再有一些年头，便可触及圣位破限。

不想因为这样不相干的人破坏了我的盘算。

即便这机会只有一点，最好也要防范于未然。”

崔天魂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虚空：

“天尊继位者，这个名号虽有好处，却也有沉重的压力。

若无法在圣位破限……我或许也会跟诸多天尊继位者一样，等到晋升至道，最终泯然于众……”

卢监事怔了怔，轻轻叹了口气：

“天魂，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虽然……的确有许多天尊继位者，最终并无法晋升天尊圣位。

可是至道也不弱了啊，以你的天份，还有至道上乘内景地，以后晋升至道的机会是常人的百倍千倍都多。

倒是我，如今虽是天象第三境。

可我始终觉得无法摸到神通化道的边，只怕这辈子想要证至道圣位……已经很难。”

顿了顿，“至于圣位破限……”

他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

“这种事是否真的存在，都是未知，我们听到的不过是传闻而已，五天之中，还从未有圣者公开承认自己已经圣位破限，也没有哪一个天尊圣者亲口提及此事是真是假啊……

即便真有此事，必然也十分困难，何不往前走走？你在多年前就能晋升中期，甚至后期，没必要一直留在采气初期圣位。”

“卢监事，你不懂……至道圣位……还无法承担起我的梦想。”

崔天魂轻轻摇头，随后淡笑道：

“不管圣位破限这件事是真是假，既然有传闻，必不是空穴来风，前边那四位在这个境界待的比我还久。

有些同期的存在，都已经晋升大世了。

可他们依旧停留在采气初期。

他们都可如此，我为何不可？

我出身卑微，只是庶出，甚至小时候被人喊作野种。

可如今呢？我成为天尊继位者，喊我野种者一个个都不敢直视我。

见到我均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得罪。

这就不难吗？”

“……”

卢监事想到崔天魂一路走来，心中不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