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计较咱们过错,反倒将夫子之位留给咱们。三百两,简直算白送了。甚至,这三百两,大概都是公主为了让咱们长个记性,在指点咱们呢。”

毕竟,堂堂公主难道还算计三百两吗?

当然不会!公主可不缺钱!

之前气得大半夜睡不着,骂陆忆棠的几人颇有些愧疚。林师兄叹了口气:“是咱们愧对昭阳公主,这五年,竭尽所能教书吧。”

“对,定要将所学传授给众学生,才对得起公主的托付。”众人对陆忆棠感激万分。

心中对教书,越发有责任感。

角落,陆忆棠满脸憋屈。

她问身侧的少年:“我难道长得一脸富贵相吗?”

“我哪里不缺钱?我最缺钱了……我现在吃个糖葫芦都得咬牙。”陆忆棠将兜兜翻开,一穷二白。

“我难道不想卖名额吗?”

“还不是怕圣人嫌铜臭……”陆忆棠要是卖名额,估计那群老头扭头就走。

三百两,那是他们犯了错的惩罚。

在圣人面前也说得过去。

“忆棠缺钱吗?”少年声音低沉,颇有几分好奇。

“缺,很缺。”

少年沉默着没说话,俨然将陆忆棠的话记在心里。

“昨夜你去哪了?便寻不得你的身影。”天道经常替陆忆棠抄书,字迹与她无二,昨夜寻他做作业呢。

少年犹豫一瞬,到底没说实话:“上界有事,耽搁了。”

陆忆棠这才没多问。

下午时,陆家开始清点行李。

陆忆棠明日启程出发。

谢玉舟此行要去梵国,靖西王夫妇放不下,亲自登门。

屋内。

“玉舟生来有佛缘,本王终日提心吊胆,唯恐他想不开剃度出家。梵国乃佛的国度,本王实在放心不下……”

靖西王知晓儿子与忆棠关系极好,劝不了儿子,便来劝陆家人。

希望陆家人能帮着劝一劝。

靖西王妃捏着手帕擦眼泪:“他如今年岁渐长,再等几年就能说一门媳妇继承家业。我也不必日日担忧他……”

“他从出生,就被老和尚预言是佛门中人。我这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许夫人,您也只做母亲的,想必明白我的心情。”她拉着许夫人的手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