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爽的老卑鄙随后就叫大天女小北鼻送来墨迹未干的支票,像个打发叫花子的富豪,嘶声痛斥:“拿钱!给我滚!”
“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小北鼻十指纤纤捧着支票,像一个千依百顺的小侍女对我怯懦懦柔声低语:“童助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想要我爷爷的子玉罐了。”
“今天我们认栽,我不奢望和你以后做朋友。但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平相处。”
我歪头斜眼瞥着小北鼻,眼前浮现出来的是大天女对我的傲慢与偏见。
我似笑非笑,轻声调侃:“小北鼻,你不再瞧不起我这个泥腿子了?”
明显的,木青青对小北鼻这个称呼非常意外,却又低眉顺眼温柔得不像话:“当年我曾祖父北帅和和干爷爷父亲张老祖只是因为区区一句微不足道的口角话闹得冤怨不解。”
“神针李,铁帽子王,张伯驹老先生先后出面说合都没化解。最后,斗上了蛐蛐。”
“结果,我们两家先辈最爱的蛐蛐都死了。”
“也因为这样,才有了我们两家的世代和睦。”
一双葱白玉手像四十年前跨越太平洋那样探到我的身前,在炫白LED灯的加持下泛起一层莹莹的玉光,就连小北鼻手臂上的细细绒毛都变得晶莹剔透。
“童助理,你把钱收了吧。”
小北鼻诚挚深切的看着我,声音轻柔得就像是刚刚钻进被窝里的新婚小媳妇,眼眸深情殷殷,桃花脸欲说还休。
“以后,咱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这一刻的小北鼻,径自比敦煌壁画中的天女更美更柔!
我抱着手靠着椅子,看了看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卑鄙,又看了看低三下四的小北鼻,却是对近在咫尺的支票视而不见,嘴里曼声细语,说出一番话。
“王老。你说。我要是收了这一千万,那我会不会……就成了敲诈勒索犯了?”
此话一出,小北鼻花容失色。
老卑鄙先是一怔,继而老脸悠变。
跟着,老卑鄙抬头望向我,眼睛里露出惊诧骇然和绝不可能的神光。
我咧嘴轻笑了两下,食指轻抬对着老卑鄙摇了摇:“老东西,到了现在,还他妈想挖坑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