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见识过步枪的威力,铁包金挨着身子不住后退,泛着荧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俨然一幅生死仇敌的架势。
藏獒的领地意识极强,战斗力也能力搏群狼,对于外来闯入者的我,颇具敌意。
“咳咳咳……”
一阵剧烈低沉的咳嗽声从矮矮的气象站楼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弓着腰慢吞吞推开房门:“十号,回来……”
那声音很沉,沙哑得不像话,像是濒死之人喘不过气来低嗷。
铁包金十号兀自呜呜呜发出示警,一直瞪着我上车再驶向气象站,全程一路尾随。
“方州。童师。换班。”
刚刚停好车,我就闻到一股恶臭。
下了车,我转向对面跟前的那个人。
这个人差不多跟我一样的黑。高原红比我严重了十倍还不止。
整张脸除去了墨镜遮盖的地方外,全身网状和条状的高原红红斑。
对方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非常的臭。一坨一坨打结的头发上尽是污垢和尘土,看起来,像极了野人。
他的气色相当不好。
眉心中间那道死纹已经显现出来,且有裂开的迹象。
从他的咳嗽声和粗喘声,这个人的心肺功能损伤非常严重。
这是因为长期在高原地区生活所造成的慢性病。
“好……”
好字刚刚只冒出小半截,守站人便自咳嗽起来。
冲我点了点头,守站人无力喘着气,舔舔嘴皮,也不跟我搭话,而是有气无力指着房间。
暮地间,守站人冲着我大吼:“死狗!”
“不准进来!”
“滚!”
身后那头十号藏獒冲我龇牙咧嘴不停低吼,被守站人痛斥之后不情不愿往后退了两步又复转身滋滋叫。
我知道守站人并不是在骂我,但我还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