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绷着脸狞声叫道:“我的汇报完毕。”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死死盯着楼建荣。
无论他的视线怎么闪躲怎么偏移,我都如跗骨之蛆般的跟着他,直到楼建荣再扛不住转向别处。
这说明,我把楼建荣打怕了!
轻吸一口气,我转向四月秘书正色开口:“四月秘书。请马上通传北岳,我。方州自然科学学会、第十执剑人有要事要面见北岳。”
“我要向北岳汇报……”
“他曾经最亲密的战友,他曾经生死与共的袍泽,他曾经的兄弟姐妹亡灵安息的方州陵园——”
“被!人!非!法!侵!占!”
“强拆!”
啪嗒一声响!
楼建荣的手机掉在地上,摔成五瓣!
跟着,楼建荣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晚上的时候,幺洞拐厂变得极为凉爽,只是那凉爽中还透着两分的刺骨。
临近十一月,毗邻秦岭的大巴山也有了一丝初冬的萧瑟。
茫茫夜色笼罩,入目叠嶂的群山如同一片片异兽的脊背。而那脊背的主人,则沉寂在大地深处,无形无踪。
当夜幕被墨汁染透之后,风也大了些。
厂子里那些被保留下来的百年大树们在风中发出簌簌的欢笑声,似乎在庆祝方州陵园保卫战的大获全胜。
伙食团中,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声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从最初的雄伟壮阔嘹亮热血转为嘶哑不甘和痛楚。
没多久,那哭声也接踵而至。
不一会,一个幽幽脆脆的歌声随着风儿低低响起。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下一秒的时候,感冒中的柒妍沙哑变异的歌声接踵而来:“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进,融进祖国的江河。”
跟着,秃老亮撕心裂肺的夜枭咆哮响彻长空:“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