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视柏华松冷冷说:“我他妈还以为你不怕死。”
“原来,你也是个怂逼。”
柏华松跪在一寸深的煤油中咬碎钢牙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打火机,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深深的恐惧,额头上冷汗长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柏华松那头棱角分明的头发已经软绵绵趴在头上,如同落汤之鸡。
那进口面料的白衬衣也紧紧贴在身上。
那高举过肩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比起一分钟前来,眼前的柏华松判若两人。
直到这一刻,柏华松才真真正正的怕了!
被我彻底打怕了!
“童师,童会长,没必要搞这么大。”
“我向您真诚道歉。”
左手中的打火机蹿起长长的火苗,烧得我有些痛。
“老子不需要你给老子道歉。”
我静静盯着柏华松,嗤笑出口:“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经打。”
柏华松身子骨发出筛糠般的抖动,声音发软恐惧到无以复加:“童会长,您,能不能把火机先灭了。”
“有话,咱们好好说。”
“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出来……我全部满足您。”
我俯视柏华松轻声开口:“可以。给我磕头。求我。”
柏华松身子剧震,上下牙关不停打颤,那双吞噬星空的眼睛里却早已没了半点的嚣张。
有的,只是对生的渴望。
没有任何犹豫,柏华松便自给我磕头,脑袋重重杵在一寸深的煤油中:“童会长,我求……”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闷吼乍起:“神州特别科,全都给我趴下!”
话音落处,先前被我揪出来的安建锋率领数名便衣冲杀进来,齐声大吼。
“神州特别科,全都给我趴下!”
乍见特别科出现,柏华松不由得大喜过望失声怪叫:“特别科快来,拿下童师。”
“他要点火。”
“他有人质!”
嘴里吼着,柏华松一反常态跳起来就往外跑:“快打死他!”
“快打死他!”
安建锋众人二话不说举起武器就对准我,厉声大叫:“放下火机!”
“马上!”
柏华松调头跑得飞起。
我冷哼出声,毫不犹豫更没有任何想法抄起火机就杵向脚下的煤油。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对于死,我根本不在乎。
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