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露在外长长如龙脊的礁石在很久之前早已被浩渺湖水淹没,不见了踪影。
数亩被清空的芦苇荡上只剩下一艘烂得不成样的快艇在湖水上孤零零的横着飘荡。
船尾处,两个失血过多的青年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那还没成年的青涩少年怯生生偷瞄我,眼眸中倒映出来的,是我如同神明的伟岸影子。
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海洋蹲在船舱中部,脚底板紧紧压着两处破洞,斑驳稀碎的眼海深处,依旧还没从方才的震撼中走出来。
我没搭理海洋,左手拿着一块烟盒大臭得熏人的鳞片,右手在鳞片上抖着烟灰,随便在把玩着黄道尺。
“还有两分钟。你再不说。就没机会再说。”
海洋血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异常狰狞:“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怎么能镇得住龙?”
“你怎么镇得住龙?”
“你怎么会使我们胡家的黄道尺?”
“你跟我们胡家什么关系?”
我眼皮下垂,漠然开口:“去年这头湖龙是不是你们胡家放出来的?”
这话出来,青涩少年再扛不住我的滔天重压,一头栽倒在海洋怀中。
海洋抱着自己的亲小弟,血眼死死直直盯着我:“不管你是谁,请放过我小弟,我随你们处置。”
“最后问你一次,去年这头湖龙是不是你们放出来的?”
海洋牙关咬得滋滋响,却就是不吭声。
我暗地里骂了句傻逼,叼着烟握着黄道尺。
不过十秒后,四面八方无数条快艇巡逻艇便自将我包围。
上百把长枪短枪齐齐对着我。
当即间,两个青年就被活生生吓晕过去。
青涩少年浑身发出筛糠般的颤抖,紧紧抱着海洋呜咽叫着哥哥。
海洋深深长长叹了口气,闭目待死。
“瞎了你们狗眼!”
暮地间,我的声音撕裂长空。
惊咦惊错声中,有倒吸冷气的声音:“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