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口气只到了中途就停滞。
一下子的,我就咳嗽起来。
等到咳嗽完毕,我习惯性的去摸烟,抖抖索索的点上,打颤的牙关冒出一句话:“为什么会看上我?”
枫雪琴绝世无双的玉脸上凄迷萧瑟,像是她在长白山中捡起的凋败的腊梅花:“现在有必要说?”
“我想听。”
“我不想说。”
短暂的沉默后,枫雪琴低低说:“我不是有意……”
忽然,枫雪琴颤声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看上你。”
我惨然一笑:“不用自责。我小舅子的死,跟你没关系。”
“你看不看得上我,我小舅子都会死。早死晚死而已……”
“只是,这个婚,我跟你结不了了。”
“抱歉!”
高贵如女皇般的枫雪琴眼眸阖着,睫毛不住的颤栗,呼吸紊乱,美绝尘寰的脸凄苦无限。
半响,瑶鼻中发出比蚊子还要轻的回应:“好!”
顿了顿,枫雪琴声音颤栗:“结婚证,有一本,没打钢印。没来得及。”
我嗯了声,淡漠说道:“你想怎么处理?”
这一刻,雷厉风行事事沉稳心如止水的枫雪琴第一次出现了断顿和纠葛。
见到我抱起仲小京尸骸费力起身的那一刻,枫雪琴终于开口:“我想留一本。打钢印那本。”
说到此处,枫雪琴淌出一行泪:“如果你不介意……”
我木然叫了个好字:“随你。”
随后,我抱着仲小京冰冷的尸体走出坤宁宫。
当最后的寒冬夹着第一缕春风狂吻着故宫,在穿过长长的窄窄的东筒子夹道的时候,精疲力尽的我再抱不起仲小京,颓然跪在地上。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
在大年初一午后的三点,东筒子夹道,看不见阳光。
这一刻,我好冷!
呆呆傻傻看着那无尽长长的通道的尽头,看着那被通道分割成一条长长的残天,我只感觉,天地间,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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