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被这群兔崽子给气死,她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们还会什么攻击方式吗?”
不能再被动挨打下去了,知己知彼,她得深入了解这些怪物,才能避免悲剧发生。
这不就是她来这里的意义吗?
用身躯,给国家趟出一条路来。
除了昏迷不醒的风铃铃,剩下的变隐龙、狩猎凤蝶、长尾怪手还有大葱鸭把自己会的招式都给展示了一遍。
时宜年看出了点门道。
是不是有几个攻击方式有点相似?
研究了好几天,时宜年给每种招式都起了编号,把这些怪兽当兵一样训练它们。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一场战役打下来,时宜年看得清清楚楚,在这个世界里最好用的武器,还是怪兽本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花蝴蝶上吃过亏,所以在磨合的过程中,她的关注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偏向这只特立独行、翅膀上有缺口的怪兽。
为什么说它特别。
因为它特别丧。
蔫巴巴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特别让它兴奋起来。
如果没有人叫它,它甚至可以一直停留在时宜年的帽子上一动不动一整天,致力于cos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对,说的就是思考者。
时宜年是搞不懂它在想什么的,毕竟语言不通,有时候烦了就让它跑去别人头上待着。
别看花蝴蝶好像轻飘飘没有什么重量,事实上这家伙体重也差不多有50斤了。
除非脖子是铁打的,否则谁受得住天天在头上顶大缸。
以前探险的时候,时宜年总是提心吊胆。
太过安稳了,平和到让她怀疑眼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可直到发生冲突,她反倒觉得还不如一切都是假的。
自从与花蝴蝶的族群干了一架后,时宜年的好运也到此为止,往后探险的日子里甚至遇到了连小铃铛都没办法对付的怪兽。
理所当然,这支队伍的死亡人数也打破了零这一数字。
“……”看着草原上的星空,短短不到两周,时宜年看上去就像苍老了十岁,倒映着火光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明明灭灭地摇摆,“你回吧。”
这一次,景铭说不出拒绝的话。
原先三十人的队伍,如今锐减了一半,扎了营之后空旷得连吹过的风都冷得寂寥。
男人拨弄着手上的机器,低敛着眉不说话。
托着下巴,时宜年侧过头去看他。
到了现在,食物已经很紧缺了,只是因为队伍人数少了,又还能勉强地撑下去,但要说支撑着他们返回来时的黑洞是绝然不够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小批人,带着仅剩的食物与资料回去。
“定位器坏了。”
副队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有点冷淡,但语气却很理所当然。
“你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时宜年也不想这么说话。
但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后勤之王,没了定位器,难道说这些天走来勘测的地图就都是摆设了吗?
景铭只能沉默。
这是他仅剩的倔强,虽然理智告诉他队长的决策是无比的正确。
但现下的情况确实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想再挣扎一下,万一呢?
“Meo~”
腰间被什么东西戳了戳,男人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别闹。”
这个高度,这个动作,只有那只会隐身的怪兽才会对他这么做。
但景铭现在没心情玩闹。
“……”
见此人不理他,变隐龙索性直接绕到了他面前,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怼了过去。
“你又——”
声音戛然而止。
不经意扫过的视线下一瞬震惊地看来,景铭看着那拆了一半的压缩干粮,又看了一眼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烘焙模具。
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凌乱地转了几圈后,最终落向了一旁损毁了一半的联络器上。
好像……真的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