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先生之言,我军出兵出力,到时候伐得孙策,土地钱粮皆为贵军所有,我军何利也?”
秦瑱看着他发话,自是悠悠一笑道: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想是今日初见,敢问先生昔日我等讨董所获何利?”
“谁家不是只为共襄义举而去,岂有图利之心?”
“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
“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
“吾此番乃是尊天子之诏,受刘豫州之命,来与贵军相谈协力出兵之事!”
“怎的到了先生嘴里,便成了两家逐利之举?”
“还望收回此无父无君之言,不然便使君不语,待吾来日入朝,也得参奏先生一言!”
说着他便将脸一板,给庞季羞得满脸通红。
刘表见秦瑱牙尖嘴利,也不得不开口对庞季道:
“孝禾此言确实不妥,不可再如此言之!”
说完不等庞季说话,他就冷眼看向了秦瑱道:
“吾已知玄德所愿尔,既汝前来共议出兵之事,不妨将尔等谋划说出。”
“再谈谈尔等欲让我军如何助力。”
“毕竟扬州终为尔等所属,此番讨伐孙策当以贵军为主,我军为辅。”
“总不至于让我荆州之兵先行赴死,为尔等夺取扬州才是!”
面对刘表的冷眼,秦瑱方才点头道:
“使君此言方是正道,此次南下江东,自当我军主攻!”
“不瞒使君,此次我军已经整兵待戈,以十万大军南下讨伐孙策。”
“此次也无须使君出兵,但需借我军粮草五十万石,战船三千即可成事。”
“一场大战,决不耗费使君一兵一卒,不知使君以为如何?”
而他话音一落,蒯越便忍不住嗤声一笑道:
“吾早闻听先生虽善战,却好夸口,不料竟如此风趣。”
“而今贵军虽有兵马十六七万,但北边尚有强敌防御。”
“除各地驻守之兵,能动者至多不过四五万军,哪来的十万大军南下?”
“再者五十万石粮草便罢,战船三千,少则需要上万水军。”
“贵军哪里来的诸多水军?莫非想诈我军?”
秦瑱见他如此嗤笑,自是摇头道:
“非是欲诈贵军,先生所言十六七万兵马,那只是我军所纳各地降卒。”
“须知至我军入淮南之后,民心依附,壮士云集。”
“以将校之功,只需数月,便可练上一支精锐兵马,只惜哉粮草不足,不得南下!”
“但叫贵军支应我军五十万石粮食,今年冬季之前举十万大军南下有何难也?”
“至于水军之事,先生更不需虑,现在我军水军已成,只奈何船只被堵在巢湖不得入楚江。”
“贵军与船三千,我军便可自西向东与孙策决战。”
“我庐江之士,何止万余人马,如此算来,三千还算少了!”
说到此处,他又看向刘表坦诚道:
“吾亦知使君不欲劳兵,只需依照此法,便可无虞。”
“一则我军不是白借,待得秋粮一至,粮草、船只便可依次归还。”
“刘牧以此法并无损失,相反来日两家通商,我军还有重礼献上。”
“二则,现在天子诏在此,贵军不出兵也不行,只需如此,即便朝廷知晓,也知刘牧之心,必不苛责。”
“这般两全其美之法,不知刘牧意下如何?”
刘表听着此言,一时沉吟不语,思考起了利弊关系。
诚然,秦瑱这货却是惹他颇为不喜,但不可否认,这番话语说的十分现实。
凭刘备现在的实力,确实可以直接碾压孙策,只不过缺少粮草和水军而已。
而这两样,刘备军不是没有,只不过是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