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目送人绝迹于人潮人海之中,几人才寻了客栈进去,准备住到武林大会那几日。
“多少?你告诉我多少?”
谢文文一脸茫然且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拨弄算盘的掌柜,声音被刻意压低却依旧拔高。
掌柜的眉头微皱,心里还在揣度着面前这人年纪轻轻的就耳背,真是命运捉弄啊。于是沉了气大声再重复到:“上房十两银子一间,次等双人房六两一间,普通五人通铺大床房三两一间。”
“公子,可要哪间房?”
他秉持着对客官服务至上的理念,从始至终都扬着一张笑脸,直到被谢文文成功击溃。
谢文文回头看了两眼背后那几个装作若无其事的几人,一到花钱的时候,就开始两眼一闭,装聋作哑。
呵呵。
他在心底冷笑,就等着榨干他呢,等榨干他的血汗钱,看他们到时候怎么办!
心疼自己仅剩的银两就这样被牺牲出去。
“有柴房吗?我能睡柴房。”
掌柜的原本的笑脸瞬间拉成了冷脸。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伙人没钱还想来住店?怎么不当他这是救济所呢!
“公子要是付费住房可上座,要是想住不给钱的,出门左拐的城隍庙的隔壁有间荒宅,不要钱。”
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们,埋下头继续拨弄他的算盘,噼里啪啦的,口中也是一张一闭的念叨着什么,算着今日的开销与进账,脸上也越来越好看了。
谢文文黑着脸看着背后那三人,一个个有手有脚的,却倚仗着他过活,岂有此理。
“听到了吗?这里贵的几乎是要活不起了。”
几人依旧不为所动。
谢文文惆怅不已,脸色十分哀伤。
“没想到啊……闯荡江湖的第一步就败在了那二两银子上。”
都没有人提前告诉他,行走江湖要花这么多钱,要是提前知道了,他一定不出来。
刘小天揪着身上包裹的肩带,似乎是在体谅谢文文的不容易,主动要住最差的房间。
“住……大通铺吧,我们都能挤挤。”他其实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大家都一起,反正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他们结拜时的誓言。
谢文文怒视着另外两个不表态的。
“我自己的钱!我不能跟你们挤,都臭死了。”谢文文没多少洁癖,但也会时不时的犯下。
沈胥冷眼斜视他,毫不客气的给他指路。“那你出门左拐去城隍庙隔壁瞅瞅还有没有空位置。”
瞧瞧!瞧瞧!
刚才还在装聋作哑呢,人掌柜说的啥都一清二楚的!
谢文文心里窝火,可又不甘心作贱自己,于是忍痛割肉。
“掌柜的!开房!”
一听开房,掌柜的重新挂起了笑脸。
“好勒!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躺在大通铺上的时候,谢文文望着还挂着蛛丝的屋顶,依旧无法自拔破财的难过。
“我肉疼……”
拿出去一点钱,就好比割他一两肉,现在,他几乎是白骨皑皑了。
“凭什么出门在外钱都是我给啊?我就是个行走的钱袋子吗?”他不甘心的坐起来,看着检查门锁的戒忘、收拾行囊的刘小天、给自己按摩脚肚的沈胥,一声声的诘问都在彰显着他的怒不可遏。
如今是钱也是给出去了,房也住进来了,谢文文怎地还有这么多唠叨。
“别闹。”刘小天嗔怪的瞅了他一眼,又得重新数一遍自己带来的东西有没有遗漏。
那眼神,似乎是他在无理取闹一般,这让谢文文像炸药包般一下就给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