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或许他站在他们面前,都已经认不出他了吧,或许,丰哥儿和蓁蓁已经忘记了自己了吧。
一声称谓,平白惹得他悲从中来,王令嗣却是不知这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就悲伤起来,让他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可是我的称呼不好听?”
看着谢文文眉目上染上的忧郁,王令嗣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十分的自责与无措。
从方才的经历来看,他知道谢文文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可却不知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过一两句话而已,就让他露出了如此悲伤的神色。
谢文文提起笑脸,但脸上的难过之色并未消退,却似是不欲让人因他而自责,故作轻松道:
“跟你没关系,挺好的,只是从未听到有人这么唤过我,很意外。”
这样的回答让王令嗣松了口气,但瞧着他眉目间的伤怀,心中意动,不欲让他伤心,便顺着他的话说到:“也是,你自幼离开北境,定然不随这边的习气,这样的称呼也是亲近之人才能的。”他只以为,谢文文是多年之后再次踏上故土,听到这样的称呼,有些伤感罢了,毕竟他也算是北境人士,不过是少小离家罢了。
谢文文听着他的话,哪里不明白他这些明示暗示,便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你是想同我拉近关系吗?”
对方说这样的称呼只在亲近之人,可他却要彼此这样称呼,可不是想要同他做亲近之人。
王令嗣被他直白的反问一愣,他的确是想同他拉近关系,日后好更进一步关系,所以在与他的相处中,有意无意的拉近关系,可没料到谢文文会直言不讳的讲出来。
也是,对方也是个聪慧灵动之人,如何不懂自己这些小心思呢。
既然对方都开门见山的说出来了,自己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肯定道:“嗯?不可以吗?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他看着谢文文的眼睛十分深邃,像是在里面藏着一汪深潭。
对于王令嗣的抛过来的问题,谢文文直截了当的点了头。“嗯,算吧。”
得了他这一点头,王令嗣倏然喜笑颜开。“哈哈,有敬哥儿这一句话,当属我此生最为快意的时候!”
对方这话说的又暧昧不清来,谢文文不想在与之盘旋,毕竟甜头给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了,没道理给的太多,给太多了,就不懂适可而止了。
于是,谢文文故作抱歉的起身欲走。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虽然出来的时候天色尚早,可他们也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加之遇到王令嗣,又耽搁了些时候,还是早早的回去才可。
听着他要走的打算,王令嗣有些不愿,可又没有道理留住人,只得退而求其次道:“敬哥儿住哪?择日如果再会,我怎样才能寻到你?”他已经不再遮掩自己的心思,反而大方的要求与他再次见面的机会。
如果谢文文能给他个机会。
上钩的鱼儿,谢文文自然是愿意给机会的。
他似有困难的,欲言又止说:“如今不过暂居客栈。”
一听他还没有个合适的住处,不过暂居客栈,王令嗣就急了,比他这个住客栈的人都还急。
“客栈?那地方宿一宿也就罢了,并非长久之计,若是敬哥儿不嫌弃,我尚有一间院子,敬哥儿可去住着。”
他这里指的院子,谢文文当然不会错想成是他家,王令嗣这样爱玩的人,不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把人往家里领,毕竟,断袖这样的事情,就只能藏着掖着,外面无论玩的多乱,都是不能乱到家里的,必然是外边有私人的地方,供他拿来献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