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战死了,到时就可以进入大王修建的英烈陵了,在墓碑上,还有我的名字和功绩,不仅可以享受香火,我这样的一个百姓,也可以流芳百世了。
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都能够得到该有的荣誉,以后我那些子子孙孙,他们都会为我自豪,我这也是光宗耀祖,值了!”
这番话一出,引得不少人一阵共鸣,在李元吉之前,谁愿意入军上战场,更没有谁想战死,只想活着。
但现在,确实有不少人生出入军,然后光荣战死的念头来,实在是这个英烈陵的诱惑太大了。
李元吉或许到如今都还无法理解,在这个时代,接受香火,功绩永存,流芳百世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有吸引力。
只要李元吉不倒,他们这些战死的人,就可以永存,而不是哪天死了,依旧默默无闻,随着时间的流逝,连个名字都不会留下。
李元吉看着逐渐激动的众人,能理解,但又无法完全理解,但在心中,依旧是格外欣慰的。
又听了一会,起身走出,如今他大致已经能够知晓百姓的民意是什么了。
李元吉随后又走了不少地方,大街小巷,都可以听到百姓的议论,实在是这事产生的影响太大,加上突然出现的报纸,以及各级官府都在宣传,不成为惟一议论的焦点都不可能。
因为这些,还关系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利益,以及生死。
所有人议论的,都是差不多一样的,李元吉心头也是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海康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肯定是民心最盛的地方,但要是连海康都不好了,还能指望其他地方好?
如今海康没有出现李元吉不想看见的一幕,对于其他地方起码也有了期待。
直到傍晚,李元吉回到王宫,来不及吃饭,就将岑文本叫来。
“景仁,你今日应该也出去了解了吧,外面的消息可有传来?”
岑文本闻言,神情也逐渐松弛下来。
“大王,如今只有海康的消息,其他地方,恐怕要等到明日,才会陆续有消息传回来。
今日臣也出去了,不仅是城内,还去了城外,走了不少村庄,几乎都是一致的,全力支持大王西征,支持大王除去那弑兄囚父的篡位者李二。
而且民间想要入军的情绪高涨,兵部今天可是忙坏了,无数人在问现在大王还要不要人,除了兵部就是户部与财部,前去想要贡献一份力,上交粮食与钱财的人同样数不胜数,几乎所有人都去了。
他们这段时间恐怕昼夜都难以休息,另外臣准备派人前去维持秩序,结果根本用不着,他们做这些很是井然有序。”
岑文本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他初见之时,可以说完全被震惊了,整个人都被惊得不行,他来岭南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盛举,哪怕在史册中,他也从来没有从任何文字中看见这样的一幕。
只有真正见到了,才会发现这些是多么的神奇,多么的让人不可思议,让人多么的震惊。
不是他岑文本没有经历过大场面,也不是他没有什么见识,而是当不切实际的一幕,脑海中不敢幻想的一幕真正发生时,才能体会这一幕有多么疯狂。
今天见到的这些,岑文本都不知道该怎么敬佩李元吉了,古往今来,前无古人,没有人做到,李元吉却是做到了。
至于后面有没有人能够做到,岑文本敢说,哪怕李元吉如今开了头,后人应该都难以做到了。
岑文本非常清楚做到这一步有多难,更清楚这对人性的考验有多大,更知道像李元吉这般犹如神明的人,太少太少了。
现在他更能理解当初李元吉为什么要不惜一切发展了,不仅是只给这些百姓一口吃的不饿肚子,而是带着所有人一起强大,如今的盛世,让深刻明白当初李元吉的坚持有多么难得。
在这个时代,在李元吉之前,有谁这样看重过这些普通百姓啊,没有,从来没有什么人在意,唯有李元吉不仅在意,还做到了。
李元吉看着岑文本狂热的看向他,顿时笑了,他能猜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岑文本的冲击有多大,这完全就是认知的冲击。
别说岑文本了,他何尝又没有被冲击到呢,原本最初,他发展的目的只有两个,是为了防止李二或者李建成对他的赶尽杀绝,以及系统带来的长生。
他的目的单纯就是这两个,如今他都做到了,还有着这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以往他知道他深得民心,但那只是在平时,如今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惧李二了,甚至李二已经不是他对手了,但百姓不知道啊,而这些人,却是依旧坚定的支持他。
这些不都在表明着,他所做的一切,起码都是值得的,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