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察其他志愿者和老人的相处方式。
发现,那些志愿者并没有去讨老人的开心。
反而,他们掏出随身携带的黑皮书,向老人传达一些非常枯燥的教义。
而老人提着精神,认真地听志愿者所说的每一句话,眼里满是狂热。
老人产生了比开心更浓烈的情绪——信仰。
苏青鱼随机蹲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见苏青鱼没有黑皮书,便扭着脑袋,阴沉着脸,不愿意理苏青鱼。
苏青鱼让优优给老太太表演魔术,优优把帽子摘下来,从帽子里揪出了一只兔子,然后表演了生吞小白兔。
“她才不配看我的表演,我是表演给主人看的。”优优的嘴巴嘎吱嘎吱地嚼着。
如果苏青鱼不阻拦,优优也可以表演生吞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害怕,且有些羡慕地看着其他人。
“嘿嘿,小丫头,你不让我开心,我就让你排最后。”老太太目光不善地盯着苏青鱼,就像是秃鹫盯着腐肉,她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伸出猩红色的舌头,“我没有牙齿,吃不了太硬的东西,这里有营养餐,你把它嚼烂了喂给我。”
苏青鱼可以让优优帮忙咀嚼,但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发现,有一部分志愿者神情疲惫,身上有或多或少的伤,而那些老年人会刁难志愿者,使志愿者身上的污染加重。
就算是满足老太太的一个请求,接下来还会有下一项刁难。
不如一次性到位。
苏青鱼眉头微蹙,眼神清冷,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起伏,命令道:“优优,让老太太开心。”
老太太不想看优优的表演,她想听其他志愿者洗脑。
“我最会逗人开心了。”优优收到转账,从口袋里掏出银针,将老太太的嘴角缝在耳朵边上,拉扯出一个笑脸。
反正,目的只是让老太太开心。
真开心,假开心,无所谓。
看起来是开心的就可以了。
优优给老太太缝脸,苏青鱼没有阻拦。
若不是老太太双手无力,苏青鱼都得怀疑她想站起来,扛着轮椅跑路。
此时,黄毛男走了过来。
他看见一脸惊恐的老太太,立刻快步上前阻止。
“停停停!”他把苏青鱼拉到一边,“哎呀,你到底是来打工的?还是来搞事情?”
“打工的呀。”苏青鱼颔首低眉,态度恭敬,但说出来的话把黄毛男气个半死,“你看那老太太玩得多开心,脸都笑歪了。”
“那是被你吓的!不要欺负老年人!”黄毛男比划着双手,一再强调,“你的目的是要讨老太太开心。”
“可我是志愿者,不是护工,刚刚那位老人家给我安排了护工的活儿。”
“那确实是无理的要求。”黄毛男点头,然后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要懂得变通,不能只是拒绝。
把胳膊卸下来一只给老太太玩,她不就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