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听出了孙一琪话里隐藏的意思。孙一琪是公选上来的干部,在省里关系不硬,到了地方上又有些水土不服,前段时间市.委书.记对孙一琪一直算不上认可。这肯定让孙一琪感觉很不好。昨天,谭震亲自请他吃饭,恐怕让孙一琪受宠若惊了。
但是,萧峥基本已经知道谭震的目的了,肯定是为“放炮子”这档子事,给孙一琪打预防针。恐怕孙一琪已经入了谭震的套了。
萧峥试探性地问道:“孙书.记,昨天是不是也聊到了‘放炮子’这个事?”孙一琪颇为惊讶地道:“是啊,萧县长怎么知道?昨天是一位叫做‘庄主’的老板请客的。他在搞民间金融,在镜州搞得有声有色,也很赚钱。现在,打算要到安县也来拓展业务。萧县长已经了解这个事了?该不会也在里面投钱了并大赚一笔了吧?昨天他们还劝我投点进去,说利息给我更加优惠。我当然不可能投,组织上教导我们的嘛,要当官就别想着发财嘛。”
孙一琪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让萧峥觉得孙一琪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让萧峥想要冒险谈自己的想法,他说:“孙书.记,你说得很对啊,当官不能想着发财,否则权力和金钱搅合在一起就变味,甚至变质。不瞒孙书.记,今天我来汇报的工作,就是那个‘放炮子’的事情。这个事情,隐患非常的大啊。”
孙一琪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萧峥道:“你具体说一说。”萧峥就把放炮子在镜州新里镇起头、到镜州市区蔓延以及如今要拓展到安县的事情,都对孙一琪说了。特别是其,比高利贷还要“高利贷”的利息,如何能支撑起这种融资模式?很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这个事情是要“暴雷”的。哪个地方沾上了,哪个地方的领导难辞其咎。”
孙一琪本身是一位谨慎的领导,听到萧峥说得仔细,心头不免也猜疑了起来。这事情,让孙一琪本来的得意和乐观顿时又蒙上了阴影,他下意识地又摸出了一根烟来点上。孙一琪初到安县的时候,都不抽烟,可如今在高兴的时候和烦躁的时候,都开始抽烟了。
萧峥再次替孙一琪点了烟。孙一琪抽了两口,目光转向了萧峥:“按照你的说法,昨晚谭书.记请我吃晚饭,跟‘放炮子’这个事情有很紧密的关系?”萧峥道:“或许。”孙一琪抿了下嘴唇,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个事情市里也没有明确的态度嘛。”
萧峥道:“没有态度所以才危险。要真出了事,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萧峥明白,要说服孙一琪,就必须从利益和责任的角度出发,让孙一琪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孙一琪道:“照你的意思,谭书.记本身参与其,无所谓怕与不怕。宏市长,态度不明朗,可能是因为谭书.记的压力?”萧峥点头道:“孙书.记,你分析得很对。可要是安县出了问题呢?或许就会把责任算在孙书.记您和金县长的头上了。”
孙一琪道:“‘放炮子’这个事情是从镜州市区发端的,责任要算到我们头上,恐怕也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