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慕霆渊吩咐德安替自己更衣。

云窈还在睡,她现在月份大,越睡不好就越发贪睡,不睡到晌午该用午膳的时间就绝不起来。

慕霆渊没让人惊动她,径自出了门。

他亲自去了一趟水师营,审问关在那里的鲛鲨帮剩余帮众。

这些人受尽酷刑,已经半死不活只还剩下一口气。

慕霆渊询问了很多有关血鲨的事。

据说此人是上任帮主从外头捡回来的,没人知道他家在哪里,父母是谁,问了只说亲人都死光了,他流浪在外,没地方去。

“听帮主说,问他愿不愿意跟在他后头做水匪,他犹豫了一下便答应的十分干脆。”

“我记得他第一次跟着咱们一起出去打劫过路船只时,明明只有七岁,手段狠辣的却根本不像个孩子。”

“他平素独来独往,也没有娶妻生子,每次在外面缴获得来的金银财宝,因他出力最多,大当家都会分他好些,他似乎花钱很厉害,总是不过多久就将银钱挥霍一空,接着瞄准下一个抢劫目标。”

从这些人的口中,慕霆渊慢慢拼凑出了一个真相。

恐怕那血鲨根本不是什么父母亲人死光了的可怜孤儿,而是东渠自小培养的探子!

他这么多年潜伏在鲛鲨帮当水匪打劫过往商船,得来的金银珠宝全被他秘密送去东渠,喂饱了他的属国。

而只他一人定然无法办到这些事,所以他有同伙,那个同伙就在晋州,这也就是为什么,鲛鲨帮出事后他会一路往晋州逃。

但是这个同伙,居然能将人藏的如此严实,整个巡防所掘地三尺都找不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要么,这人神通广大到连他都比不过,要么,这人就潜伏在他们中间。

慕霆渊沉着脸回了太守府。

云窈已经醒了,她醒来看见身边没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某个家伙趁她睡着偷偷出门了。

慕霆渊回来的时候,就见她挺着肚子站在屋门前,一副要找他算账的样子。

原本沉冷的神色缓和下来,他上前牵住她的手:“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