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由儿子搀扶着下了马车,抬头看着挂着挽联的门楣眼眶就有些红了。
她们不止是亲家,在娘家做女儿时便是相识的,她虚长两岁,在各种姑娘家的聚会上碰上是常事,算不得闺中密友,却也比一般人交情要多些。
那么巧的成亲后各自的夫家竟是世交,两家来往得多了关系更是亲近,也是因为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才敢把自家那个不能干的闺女往花家嫁。
可谁能想到,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人突然就这么去了。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痛哭,朱老夫人侧头瞧去,是花静。
发现她注意到自己了,花静对着她深深一拜行孝子礼,老夫人虚托一下,却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般询问她怎么在这外头。
活到这把年纪,朱老夫人见识过太多事,反常即为妖的道理更是懂得深刻,更何况她并不喜欢花静。
花家的子女里她最看不上这个耀武扬威的长女,她那女儿在婆婆手里没吃到什么苦头,反倒是在花静手里吃了好几回亏,要不是姑爷护得紧,恐怕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搓磨,她从不拿这事来说道,心里却从不曾忘记。
此时花芷已经带着弟弟迎了出来,两人跨过大门就跪拜于地。
老夫人哪里还记得什么花静,快步上前一手一个将人拉起来,一连声的心肝宝贝的唤,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花芷任老人拉着说了会话才向朱浩东见礼,“二舅。”
“快别多礼。”不过几个月未见,两姐弟变得他都有些不敢认,相比于柏林由跳脱变得沉稳,他更惊讶于芷儿的变化。
印象中的芷儿安安静静的从不多话,言行举止堪为大家闺秀中的楷模,现在的芷儿也是大家作派,可他看得出来不一样了,她眼中的坚毅和锐意是以前绝不会有的。
或者,是他们都走眼了。
两姐弟扶着老夫人去灵堂上了香,花家小辈齐齐跪谢,注意到帘子内虚虚实实的身影,朱浩东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