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还能说什么呢?在侵略和被侵略之间,她自然更愿意成为侵略的那一方,虽然要背负罪孽,可也好过做那亡国之民,欺负人总好过被人欺负,就当是她享大庆朝富贵多年该给的回报吧。
回抱住男人,花芷轻轻叹了口气,谁说身居高位就好了,她的祖父被流放,她的对象忧国忧民,就连那几个眼睛里只装下那张龙椅的皇子也没有一日安稳,生怕对方一朝登了高位弄死自己,说起来也没比生活在底层的普通百姓好到哪里去。
“我一个人改变不了历史进程,每一样东西的出现都是它该出现了。”如果不是开河道需要她不会想起来这个东西,她也只知道黑火药需要什么材料,却不知它的具体配比,就算真要她去一点点磨配方,对此一窍不通的她怕是也磨不出来的。
她无故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正是因为这里需要她?花芷心里苦笑着开解自己,却怎么都没法让自己更轻松。
雨声中,两人依偎在一起,顾晏惜心里有愧,不由得就想和阿芷说得更多,“朝丽族是个勇猛的民族,正因为勇猛,他们向来不屑于耍那些手段,可这次豫州之行却发现他们竟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若非皓月弄出个七星教来将我引去发现那袁世方是朝丽族人,后果难以想象。”
花芷如他所愿的不再想着黑火药的事,接过话头道:“那皓月既然知晓袁世方是朝丽族人,想来应该也不止知道他一个。”
“来此之前我让陈情返回豫州去和皓月接触,尽量多套些话出来,那个皓月,我不放心。”这是一种直觉,那皓月绝不是无害之人,若是能满足的条件他愿意满足,他就怕她要的是他是大庆朝给不起的。
“我不会把所有希望都放她身上,七宿司存在多年没那么废,多少总能查些东西出来。”牵着人坐下,顾晏惜倒了水放到阿芷手边,“之前一直有提防朝丽族,可袁世方的出现才让所有提防落到了实处,一州总管竟是敌国之人,对大庆朝来不吝于当头棒喝。”
花芷喝着茶,心里想的还是皓月,不知为何,这个人让她很是在意,她总觉得……这人怕是惦记上她对象了。
顾晏惜看着外边雨势,他就想和阿芷这么坐着说说话喝喝茶,可眼下他也就能给自己半日这样的时候罢了。
把水又给她斟上,顾晏惜道:“外边的事我来处理,你好好歇着,可不能再清减了,这才出来多久又瘦了一圈,回去后还得北上,花老大人见着了得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