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晃了一晃,花芷迅速在脑中回想了下信中的内容,无妨,对,应当无妨,当时写的时候就不是当成私密信写的,她也深知这种信的不保险,没有说任何不能示人的话。
皇帝看她一眼,从中挑出‘祖父亲启’那封故意慢条斯理的撕开口子,抖开信纸看去:“祖父,见信如面,您纵容我教导我十数年,我用这十数年所学护花家周全,一饮一啄原是天定,我无愧,您勿念。”
皇帝笑,“你们倒是祖孙情深。”
“是,您大概不曾有机会体会。”
皇帝不理会她,挑了‘父亲亲启’那封打开,“父亲,见信如面,难为您满脑子圣人之言,却容忍了女儿私定终身之事,也谢谢您不顾生死替我挨刀,愿下辈子再续父女情份,照顾好娘,女儿叩首拜别。”
皇帝拿起第三封信,信封上是‘柏林亲启’,“柏林,长姐把家中买卖交付于你,你只要守住了这些花家就绝不会落到不堪的地步,绿苔巷和鹂云巷的买卖为长姐独得,水果罐头买卖家中各房都有出钱,所占份额有详细记录,可让念秋找于你,罐头买卖你无需多管,按即定价钱卖与白铭夏便是。
食斋和菌菇以及海味三桩买卖皆是合伙买卖,我都有做下详细记载,利润按份额分红,半年一次,香皂买卖收三成红利即可,其它诸事一律无须插手,长姐把迎春几人皆留给你,好好用她们,也需得善待她们,长姐的承诺你也需得替我完成,凡是花家嫁出去的女儿你都须竭力护持,若芍药还愿来往,奉她为姐,柏林,愿你长成苍天大树,脚扎地,手撑天,长姐看得到。”
皇帝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重又拿起一封信来,看着信封上‘小六亲启’四个字他怔了一怔,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更觉意外。
“为什么留给小六儿的是‘愿盛世太平’?你看好他?”
花芷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皇帝冷笑,“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让小六儿在襄阳出意外?”
“我信,谁敢和您比狠心。”花芷张开眼,神情一片平静,仿佛晏惜根本不曾提过那些打算,“小六是皇子,即便他不受宠被自己的父亲轻易放弃,他也依旧是天家血脉,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可以做到许多平常人做不到的事,大庆是顾家的大庆,我向自己教导过的皇子祈求盛世太平有何不对?”
“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