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哑声唤了声祖母。
太后笑笑,“来坐,陪祖母说说话。”
顾晏惜坐到祖母对面,把面具取下放到一边。
“受委屈了吧。”太后心疼的看着他青肿的半边脸,不敢上手去摸,转而握住孙子的手,手底下粗糙的触感让她又想叹气了,哪家王孙公子不是养得精细娇贵,偏她家这个一双手皮糙肉厚。
顾晏惜摇摇头,“无事,您别听那些说风就是雨的话。”
“哪里用得着听,看你这脸就知道了,和花家那姑娘有关?”
“祖母……”
“你们说了什么祖母不知道,有谁进了宫出了宫却是清楚的,怎么,被皇上收拾了?”
顾晏惜自嘲的想,哪里是收拾,分明是往死里收拾。
“皇上不同意你们的事?”太后笑,“这个我倒不意外,他要能同意才是怪事。”
“皇上以花家人为威胁,让阿芷替他开凿一条运河,全长大约六百公里,一应人力财力全让阿芷自行解决。”看着向来面不改色的祖母面露愕然,顾晏惜苦笑,“他要流芳千古,逼着阿芷遗臭万年。”
“他疯了不成!此时如何是开凿运河的好时机,朝丽族的问题解决了?储君立下了?天灾都善后好了?”
“朝丽族的问题有我,储君反正是从几个皇子里出,天灾自有臣子赈灾善后,分忧的人太多了。”
太后眉头轻皱,“那姑娘是能干,可再能干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折腾,可用我去和皇上说一说?”
“没用,祖母,谁去也没用,他如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不论是阿芷还是我都将所有利弊道明,他全当看不见听不见,只要那一个结果。”
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太后岂会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她捏了捏眉心,问,“如今你们是怎么个章程?”
“阿芷受了点伤,回去歇着了,皇上给了她一天时间考虑,说是考虑,除了接下这个差事也没有其他选择。”从头至尾顾晏惜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此事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