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舍不得阿芷辛苦,强自撑着不将身体压在她身上,花芷横他一眼,把自己送进他腋下,强行承载了他大半的体重往外走去。
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皇帝看着两人依偎着走出大殿,良久良久不曾收回视线。
出宫的路很远,此时尤其显得没有尽头,风吹得游廊上灯笼晃动,影影绰绰间像是暗处藏着许多人,活人,或者死人。
花芷已经不觉得冷了,额头上微微有些见汗,呼吸也急了些,却依旧将人扶得稳稳当当。
突然,脚步声叭哒叭哒的从身后由远及近,花芷不用回头也知是谁,果然,不一会身上一轻,芍药从另一侧扶住了晏惜。
看她红着的眼睛,知她是躲在哪里偷偷哭过了,花芷伸长手臂摸摸她的头权作安慰,扶着人慢慢的往前走去。
她不敢走快了,怕伤口会裂开。
顾晏惜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这里了,心里竟生出些满足的意味来,手臂悄悄将两人往怀里拢了拢,两人都有所察觉,却都没有抬头。
不知走了多久,宫门终于在望。
宫门外,花家的马车已经等了许久,迎春的第九个指甲都咬出血来了才终于等到了看起来好像无恙的小姐,以及一看就不太好的陆先生。
她连忙指使李德赶紧把马车赶过去,几人一起把顾晏惜扶上了马车。
一阵风吹来,花芷踩在车架上,回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好似有尸山血海在怒吼的皇宫,这个地方,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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