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狠了,花芷比平时都多吃了半碗。
在院子里走动消食时,花芷说起喻家水运的内情,末了道:“喻曾两家涉足水运已经六年余,如果曾向霖是有意为之,他替朝丽族卖命的时间只会比这个更久。”
“如今就算说他是朝丽族人我都不意外。”顾晏惜停下脚步,“来人。”
不远处的王海快步跟上来。
“去查喻家的水运买卖,我要知道他们的船常去的地方有哪些,最远又去过哪里。”
“是。”
花芷看着王海走远,“会不会打草惊蛇?”
“曾向霖眼下的注意力在喻家和赌庄的买卖上,其他方面难免会分心。”顾晏惜牵住她的手跟着阳光走,“一开始他确实谨小慎微,如今警惕心也还不错,可顺遂久了敏锐性会降低,这人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在幕后布局如此之大却没有露出马脚,能力岂能小觑,若是行正了走端了,说不定能福泽金阳一地,而非祸害此方。
花芷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抬头看着洁静得如同被清洗过的天空心想,要是人心也能洗干净就好了。
人心啊,真是世界上最可怕,但也最可爱的存在。
进入三月后大地开始解冻,万物复苏,处处可见生机勃勃。
眨眼间花芷来金阳已十天有余,收获了金阳一众女眷的好感之余正事也没耽误,知道城中那个菌菇买卖是她的,铺子里订单短短时间内增加了两成。
抱夏推门进来,把一盅汤放到小姐面前,“您趁热喝。”
花芷放下帐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她以着凉为由在家躲了两日了,倒是芍药一日不落的天天去那个宅子报道。
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时间好像总是过得特别慢,明明也不过来了不到半月,却像是呆了许久了。
不过她也确实不能久呆了,外地人在金阳总是特别打眼,大门外常有人盯梢,呆得太久怕是会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