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斗胆请问一句,您可是姓花?”
花芷心头一动,“是,我是花芷。”
“小的斗胆想再问姑娘一声,之前可有去过曾家?”
花芷心里迅速闪过许多念头,她把两本帐本拿了出来,“你是想问我可有拿到这两样东西吗?”
管事跪了下去朝着花芷磕了一个头,然后他看向花芷身后的人。
花芷回头,看到陆将军也进来了,“他们都可信。”
“小的冒犯了,大公子有吩咐,若马场出事,来者是一位姓花的姑娘便需知无不言,还让小的把这个给您。”
管事跪行几步到屋中的桌子旁边,把桌子放倒在地,按住其中一个桌腿用力扯出个寸许厚的木塞子,里边竟是中空的,管事伸手进去摸索片刻,从里取出一份卷着的纸来,他双手奉给花芷。
花芷沉默着接过来,对曾向霖对家人的维护之心有多强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不论这上边记载的是什么,这一环扣一环,如果她没有因为回护曾家而亲自登门问询曾家人,她就不会从大夫人手里得到那两本帐册,如果没有拿到那两本帐册,这个管事也不会把这东西找出来给她。
这是曾向霖对家人最深沉的爱,亦是对她践诺的回馈。
纸有薄薄两张,花芷把边边角角一点点摊平,印入眼帘的是一封信,一封惊得她险些跳起来的信。
“很高兴大姑娘看到了这封信,证明我所托为信人,去年大姑娘来金阳时我便猜到了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人蹒跚着爬行太久了,久到已经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不知大姑娘可有觉得彭家发展得太过顺利,为了不让朱令起疑我在后边可打了不少掩护,大姑娘需得替我记着这点功劳,清算时将之一并算上,替我曾家争得一线生机。
时至今日我并无后悔可言,因为一开始我便没有选择,我做不到为大义不顾小家,想让家人活着我就只能让自己死去,不光彩的死去,你不知道我有多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我怕再不死我就会让更多人死,在喻家布下那个局,我也是做好了真将你和七宿司首领一网打尽的准备,显然,我输了,输比疯好。
这些年我也查到了些东西,除去之前死在你们手里的金阳还剩朝丽族三十七人,府衙中除朱厌外吕心明身边的幕僚也是,另外我曾无意中听他们提到过一个人,他叫敖,他们称呼他为智者,金阳城如今这样就是他的主意,我想这应该是你们正在找的人,衷心的希望大庆长存。”
没有任何嘱托,没有请求,信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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