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送于神医出屋,花芷便召了侍候在外的下人过来,“旁边的屋子可能让我呆上一晚?”
下人知晓她的身份,自不敢大意,异常恭敬的道:“是,小的这就叫丫鬟过来拾掇。”
虽说自己带了丫鬟,可在别人的地盘花芷也知趣得很,示意他去忙,自行回了屋向顾晔霖裣身一礼,“小女就在隔壁,大人有事随时唤我便是。”
顾晔霖若有似无的恩了一声,花芷只以为他精神不济,却不料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又听得他道:“不要犹豫,当断则断,你要比所有人更相信你自己的决断是对的,相信无论结果如何没人会怪你。”
花芷艰涩的咽了口口水,是的,她害怕。
怎么可能不怕呢?别的事错了也就错了,后果她承担了就是,可只有这一件事错不得,错了,所有人都得上断头台,她一个人担不起,自己犯的错自己担在这事上头是不存在的。
可就算明知道后果她依旧只能硬着头皮上,皓月已经动手,她不会给他们这群人留活路,就算这次躲开了下次未必还能躲开,而皓月有孕在身,这就是她的护身符,连太后娘娘都不能动她!有碍龙嗣的罪名谁都担不起。
花芷转过身来看向顾晔霖,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至少在此之前没人发现。
顾晔霖眼睛未张,却似是看到了她的动作,嘴角轻轻勾出一个笑,“老皇帝犯浑的事历来屡见不鲜,你在替我们大家挣命,又岂能捆住你的手脚?尽管施力就是。”
花芷深深一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表个什么态,于是索性什么都没说,总归若是要上断头台,她第一个上去就是。
将丫鬟打发出去,花芷坐到书桌边好一会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就好像心里那些无形的压力瞬间释放出来了一般。
伏在案上好一会她才重新收拾好情绪,看着之前写下的东西继续整理线索。
拂冬不知何时寻摸到了厨房,时间短也来不及做别的,知道小姐这一晚上定是要熬着的,先煮了糖水过来垫垫,汤此时正在火上炖着。
无人说话,几个丫鬟轻手轻脚的将房间里布置得暖暖和和,或站或坐的陪在屋内,谁手边也没闲着,虽说帐本没有带过来,可她们脑子里自有一本帐,有的是事做。
直至一阵敲门声响起。
花芷抬头,“陈情?”